我決定自己一個人去找夏一。如果和一個人總是在網絡中碰麵,看他的狀態,瀏覽他的主頁,觀摩他上傳的照片,感覺總是不真實,不踏實。我要和這個人麵對麵交鋒,否則,我永遠不確認自己對這個人是否真得了解,判斷得是否準。
從五一第一次碰巧遇見,然後一起爬山,現在和他算是見過3次麵了。每次見麵,都和爬山有關。我想看看他在山下過著怎樣的生活。未來我們發展的可能性多大。我不是一個很會被動等待的人。其實,感情上,女生本應該靜靜守候。而不是,我這樣子。尤其對我這個自尊心極強的女子,這樣主動出擊,很容易受傷。我想,夏一,還沒有那麼大的魅力,可以傷到我。一個人真正在意在乎的人,才會讓人心寒。我對他,隻是淡淡的好感。我越來越不能去輕易喜歡一個人了。理智的大腦占了上風。情感上,其實我是一個很保守的人。我不知道該如何走近一個男生,更不知道該如何和他們怎麼相處。以前即使和男生接觸,也是好幾個人一塊。單獨和一個男生在一起,我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尤其是和一個我認識沒多久沒有太多話題聊的男生。我更覺得心裏打觸。但我早晚都有走出這一步。
我隻是想看看他是怎樣一個人。
“一塊吃午飯吧?”我給他發了一條短信。我不知道該如何走近一個男生。以前,我走近一個人方式,就是對一個人好。這種“好”,對方往往不放在眼裏。等他放在眼裏的時候,我的心也失去了那份熱度。我想,你若想和一個人做長久朋友,你就得把自己變強大起來,能和他並駕齊驅,讓他注意到你,注意到你的與眾不同。否則,你永遠也留不住一個人。你對一個人“好”,別人也會。尤其是,那種隨時可以被替代的角色,陪吃飯,陪逛街,陪上自習……雖然這樣的事由誰來陪,在很多細微的細節上有很大的不同,尤其是當慢慢習慣了某個人在身邊的時候。畢竟,慣性的力量是巨大的。可是,現在人,誰又有耐心,讓你去習慣他呢。
夏一很高,我站到他旁邊剛到他的腋下。我直接去了了他的宿舍樓底下等他。還好,那天和左左一塊來的時候,我記住了他宿舍的大體方位。我的方向感很弱,屬於不分東西南北的那種。跟別人走過的路,假如我自己再走第二遍,就常常忘記在哪轉彎。假如要去一個地方,我會先確定那個地方在大體那個方向,然後,再往那個方向一點點靠近。
夏一打來電話:“你在哪?你看到我了沒?”聲音還是那種語氣中帶著笑意的意味。我可以想象得出他露著兩排牙拿著手機的樣子。
“你在餐廳我怎麼看到你呀?”我語氣中不知哪來的氣憤。夏一的宿舍樓旁邊一個小岔道,一排小樹正好遮起一片綠蔭。綠茵下有人在玩輪滑。我也喜歡那種站在滑板上,由一種不穩定逐漸變為穩定的感覺。等我去了西安,我想,我也要加入一個這樣的社團。再向餐廳走,就是畢業生的跳蚤市場了。處處都在提醒我,我要畢業了。
夏一走過來,白色的T恤,淺藍色短褲,還是學生的樣子,看不出這個人已經28歲了。和我接觸過的那些男生相比,夏一穿得太普通,太不起眼了,給人第一印象就是,不會著裝。我想,有勇氣留在他身邊的人,都是和他長期接觸,習慣了他這個樣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