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啊。”古沐晴表情麻木的收回視線，她不想回憶自己差點被掐死的窒息感，如果有機會，她希望談無軒也感受一下這樣的篤定的承諾。
“客氣。”談無軒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從儲存箱中抽出一個手機遞給古沐晴：“裏麵存了我和杜騰飛的手機號。”
古沐晴楞了瞬間，接過純黑光滑的手機，按開手機屏幕，屏保原始，屏幕中除了手機自帶的基礎軟件之外空無一物。
“你給我一個新手機？”
她看著屏幕左上角滿格的信號，有些不可置信，順手按下了撥通鍵，聽著談無軒的手機不停的響動，古沐晴感動得就差沒涕泗橫流了。
“你簡直是我的再生父母。”古沐晴愛不釋手的抱著手機，要不是談無軒正在開車，她能激動的給談無軒一個擁抱。
隻有互聯網人才能夠理解手機對於人類的重要性，是比男朋友還重要的存在。
“我發工資了還你錢。”
喝水不忘挖井人。
古沐晴認真的對談無軒保證。
“不必。”談無軒車駛入停車場，隨口道：“別人送的。”
“嗯？”古沐晴跟著下車，進了電梯：“你受賄？”
談無軒清淡的瞥她一眼：“沒吃過豬肉也該見過豬跑，家裏大人沒收過朋友送的禮物麼？”
古沐晴推了推眼鏡：“我爸媽從小離異。”
“哦。”
談無軒麵無表情的應了聲，在電梯到達樓層之前，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外套。
敲了敲審訊室的門，杜騰飛從裏麵走出來。
他從口袋中摸了根煙塞進嘴裏，含糊不清的道：“難搞。”
話音剛落，他瞥見談無軒盯著煙的視線便迅速的將煙摘下，塞入了垃圾桶中，同時摸了一袋檳榔塞了顆進嘴裏，邊對著古沐晴笑道：“檳榔吃麼？”
杜騰飛一係列的反應宛如老鼠看見了貓一般，古沐晴憋不住笑的擺手：“你就跟看見了不準你吸煙的老婆似的。”
“比老婆更恐怖點。”杜騰飛深深的吸了口鑽入鼻腔的涼意，湊近古沐晴快速低聲道：“談先生能將吸煙的危害給你科普到你再也不想碰煙。”
“那你不還是碰了麼？”古沐晴調笑他一句，跟著兩人進了監控室，顯示屏上，隻見小邱神情無比配合，幾乎到了民警問一句，他答一句的狀態。
另一間審訊室中，幾乎複刻一般同樣的場景：小梅從一開始便認了罪，態度極其配合。
“雙方都說自己是凶手。”杜騰飛脫掉外套，揉了一把太陽穴：“而且兩個人都對作案現場、手法包括時間描述得準確異常。”
“但殺人犯隻有一個。”古沐晴盯著監視器一動不動。
杜騰飛看向古沐晴：“或許是兩人協同作案，為了保其中一個，隻讓一個人出來頂罪。”
“那他們在一開始就會商量好這個事情。”古沐晴說道：“而不是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雙方都站出來認罪的情況，隻可能是其中一方是犯罪者，另一方不想對方入獄，從而代替頂罪。
談無軒的視線從監視器上挪開，無心繼續觀看：“繼續審，從殺人動機和殺人現場角度入手。”
“叩叩——”
杜騰飛放下吩咐的耳麥，抬眼看過去：“進來。”
民警進來提醒道：“杜隊，放高利貸那幾個招了。”
嗯？
古沐晴奇怪的抬頭，“還在審放高利貸的啊？他們招什麼了？”
這都快破案了，高利貸還能招出什麼來？
杜騰飛隨口應了聲：“哦，這個是之前抓到，把他們丟給下麵的人在審來著，直接放了吧。”
民警跟著道：“對，他們的不在場證據確鑿。”
“那他們跑什麼跑……”古沐晴納悶，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夥高利貸好像在聽見風聲的第一時間就跑了。
民警笑了笑，“放高利貸是犯法的啊，他們以為東窗事發了。對了，隊長……物證室通知在現場發現了一疊奇怪的紙張。”
三人來到物證室，黑色的桌麵上擺了一疊疊的紙張，上麵胡亂的寫寫畫畫著一些線條和文字。
“這些是什麼？”杜騰飛捏起兩張，隨口問身邊的民警。
“好像是關於謀殺李富強的計劃。”
古沐晴皺眉向前，拿起一張紙，上麵簡單的記錄了時間以及對水氣球落下的精確描繪和記錄。
甚至細致到了角度和落下的分秒記錄。
古沐晴詫異不已，她將紙張遞給談無軒，用眼神示意他也看看。
“如擔心一次不中，可在水中摻雜鹽酸利多卡因，確保B計劃能成功進行。
注：鹽酸利多卡因有被法醫檢測出來的可能性。”
“B計劃？”古沐晴低喃，皺眉詢問：“紙張是按照她原本放在桌上的順序擺放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