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叩叩……”
略顯急躁的敲門聲響起,將古沐晴準備道歉的心思打斷。
她汲拉著拖鞋,邊想著談無軒作為一個男的怎麼這麼小氣,邊拉開了門。
“你是?”
門外的男人穿著帽衫,一整張臉都埋在了衛衣的帽子下麵。
手中提了一根滑板,乍一看十足的街頭少年。
“是我。”
張超絮將帽子一把拉下,迫不及待的鑽了進去。
“你……怎麼打扮成這個樣子?”
她印象中的張超絮好像隻是愛好運動的小朋友吧?這風格變化得也太大了,讓她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
張超絮將滑板隨手立在牆麵上,苦笑了一聲道:“我害怕,所以才借了同學的滑板稍作掩飾。”
拿了礦泉水給張超絮,古沐晴意外的產生了一種找到了同盟的感覺。
畢竟在冤魂殺人案這件事情上,她周圍的人都是怪物,完全沒在怕的,好像隻有她一個人整天擔驚受怕的要死。
張超絮的十指微微顫抖,他心驚膽戰的喝了口水,渾身透出一股僵硬感來。
古沐晴沒往其他地方想,隻以為張超絮是被嚇到了。
隻要對冤魂殺手有一點了解的人,除了談無軒那個變態,都會被嚇到的。
古沐晴在這點上非常有共情心理。
她坐在張超絮的對麵:“你昨晚發短信說的,可以提一下。”
張超絮越發緊張,小心的打量了周圍,神經兮兮的壓低聲音問道:“你清楚前段時間很火的冤魂殺人案嗎?”
古沐晴的心跳漏了半拍,還真的是這個!
她故作鎮定的點頭:“怎麼提到這個?”
“我好像發現了什麼不該發現的東西。”張超絮神秘的湊耳說道,話落,他再度緊張的搓了搓手。
古沐晴發現他的掌心濕潤一片,扯了紙巾遞給他。
“謝謝。”
抽回手的時候,古沐晴摸到對方的手腕一大塊厚繭。
她突然想起來談無軒在閣樓裏說的,不由得好奇:“你們打籃球的,手腕這都會有繭嗎?”
“對。”張超絮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突然問這個,老實的點了點頭,指尖在手腕上方拍了拍:“拍球的時候在這地方發力,久而久之都有繭。”
“噢~”古沐晴若有所思,談無軒一個不愛好戶外運動的人,對這些還算門清。
“怎麼了?”張超絮疑惑。
“沒事,就想到一個朋友的說法,正好你打球,跟你驗證一下。”古沐晴才不會說這個朋友就是談無軒,而且還在客房裏麵待著的。
“對了,你要說的到底是什麼?”
她兩手交叉,姿態放鬆,卻逐漸發現張超絮說話始終不在點上,倒是把緊張表現了個淋漓盡致。
但那種緊張卻又不是和她相同的,懼怕冤魂殺手的緊張,更像是——要做一件大事前的高度緊繃狀態?
她不敢確定,想著,張超絮又不安的站了起來,在客廳裏踱步來回,掌心抱著另一隻手的拳頭摁了兩下,踟躕的問道:“我這幾天神經緊繃,總感覺家裏有人,我可以看看嗎?”
古沐晴一噎,她家裏……確實有人……
“可以嗎?”
張超絮看著古沐晴,再次詢問了一遍。
“我家裏沒人。”她定定的看著對方,認真的答道。
張超絮心不在焉的點頭,眼神在房內不住飄忽:“我知道,我就是緊張,不親自看了確定就老是胡思亂想。”
“好吧……”
古沐晴昨晚剛經曆過自己極度害怕卻不被冷血談無軒理解的情況,思忖了片刻,她打開了自己房間的門,“什麼也沒有,還亂七八糟的沒有打掃。”
張超絮在房間裏轉了轉,很快收回目光:“古姐姐一個人住,都不養條小動物陪伴嗎?”
古沐晴隨口一應:“怕養不好,小動物不就跟小孩一樣嘛,養了得負責一輩子的。”
眼見張超絮走出主臥,腳步要往客房轉去,古沐晴連忙衝過去擋在麵前。
張超絮看著她背在身後的手肘,眼神狐疑:“這間不可以看看嗎?”
古沐晴納悶,不知道再找什麼借口不讓人進去,悶聲道:“客房更空……”
她覺得奇怪,張超絮怪得讓她隱隱覺得不安。
張超絮的態度驟然警惕起來,“裏麵有什麼?”
“什麼也沒有啊……”古沐晴支支吾吾的,眼神飄忽不定:“這間根本沒人住,你看了也白看。”
“我要看看!”
見狀,張超絮的態度突然變得強硬,古沐晴拗不過他,隻好在簡短對視後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