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紙巾捏了起來,多為皮膚表麵的結締組織。
古沐晴倒吸了一口涼氣,周行齊被砍斷的肩膀上便吊著一些細碎的皮膚組織。
地上的碎肉更大的可能是屬於周行齊的。
否則,按照她的猜測,那活著的血人也需要失去一條手臂才能做到這個效果。
可地上的血滴和腳印,和法醫的判斷背道而馳。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將古沐晴籠罩,她感覺這案子比她想象中還要棘手得多。
“還有個我想不通的問題。”古沐晴回想著在談無軒的閣樓中看見的兩具模擬模型:“既然對方渾身是血,說明當時是活的,血液處於流動狀態,才能造成血液噴發使全身沾染上血跡……”
談無軒劍眉微挑,下巴點了點,示意她看地上的血跡:“你剛才說過了,看看,地上為數不多的血跡和活人求救的狀態不符。”
腦子裏麵所有的線索,在看見受害者發現第一現場後,更加變成了一團亂麻。
古沐晴想不清楚答案,隻好抱著一肚子的疑惑,獨自一人回了小區。
她拉開窗簾,從窗處望出去,小區裏的住戶燈光逐漸亮起,給冰冷的夜增添了幾分人氣。
古沐晴抱著雙臂,感覺有些發冷。
周興齊和她居住在同一個小區。
這件案子,和她又會有什麼關聯?
在這個世界待得越久,她越發現,整個世界是圍繞著她而轉的。
但很可惜,她卻沒有開金手指的能力。
那麼這次,幕後凶手又是因為什麼而衝她來的呢?
……
翌日。
古沐晴在九點前,準時出現在了警局。
杜騰飛領著人剛從外麵回來,他手裏提著一袋包子,順手塞了兩個給古沐晴:“我剛給談先生打了電話,你怎麼一個人來了?”
“受害者女朋友和嫌疑人未婚妻,你還問出什麼東西了嗎?”古沐晴心神不寧,狼吞虎咽的將杜騰飛給的包子吃了。
“嗨,別提了。”說到那兩人,杜騰飛十分頭痛的揉了揉腦袋:“兩個人吵架又吵了一晚上,後半夜隔開才好了一些,我算是……”
“頭兒,頭兒!出消息了!”一名警察從走廊的盡頭飛奔而來。
杜騰飛一把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東西,粗略的掃了兩眼,急忙問道:“最近一次出現的時間是什麼時候?”
“五分鍾前!”
“帶上人,出警!”杜騰飛大手一揮,剩下的包子全塞進了古沐晴的手裏。
古沐晴察覺到了什麼,她連忙跟上:“是不是有鄭望的下落了?”
杜騰飛大步往外麵邁開:“可不是,在南邊發現了。”
“我也要去。”
杜騰飛大馬金刀的上了車,古沐晴二話不說便跟了上去。
“你……”杜騰飛有些猶豫。
古沐晴一向是跟著談無軒一起合作,他倒是沒想過出警要帶上對方:“古小姐,抓犯人這個熱鬧不好湊。”
“我沒開玩笑。”古沐晴低頭去栓安全帶,井井有條的說道:“談無軒現在沒在,我就是他的眼睛,第一時間親臨,我能向談無軒精準描述事件發生的場景等等,你行麼?”
談無軒不管是資曆還是經驗,都是鎮局之寶的存在,杜騰飛在短暫的思考後,很沒有原則的一頭應了下來。
古沐晴邊給談無軒發了消息,告知對方她又借用了名頭。
一邊心思沉沉,如果鄭望真的是殺害周行齊的凶手,為什麼不在殺害周行齊的第一時間就離開,而非要等到警方發現周行齊死了再離職。
為了偽裝得更好?
那就更不對了,最好的選擇就是直接裝死,一問三不知。
鄭望這行為,反而更像是有意為之。
“你和談先生兩人有發現什麼可用的信息嗎?”杜騰飛單手開著出,騰出另外一隻手抓了放在古沐晴那裏的包子往嘴裏塞。
古沐晴眼睜睜的看著杜騰飛用抓了包子,油膩的手用舌頭吮過,再扯紙巾攪和一抹。
她沉默的收回目光,盯著一口袋的包子:“這些是不是還給同事們準備的?”
杜騰飛理所應當的應下來:“對啊,忙得很,哪有時間買早餐,還是我這種做頭兒的好,什麼事情都想得周到,連早餐都給他們買好了。”
你認真的嗎?
古沐晴眉角跳了跳,辛苦工作的同事們可能並不想知道他們的頭兒這麼慰藉他們。
“那你別吃了,給同事們多留點兒。”古沐晴見對方的手又要伸過來,無情的拍開,將口袋係上,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