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古沐晴手中的東西差點掉到地上。
星婆的……人皮？
她驚魂未定的看著談無軒，隻見對方摸出手機，滑出一張圖給古沐晴掃了一眼。
“你跟抬棺的上山，就沒察覺出什麼異樣？”
古沐晴心不在焉的點頭，注意力全部被談無軒手上的照片吸引。
照片是開了閃光燈進行拍攝的，看起來清晰無比。
一整張蒼老的人皮按照人體的身形規矩的擺放在一張木板上麵。
古沐晴兩指放大，隻見星婆的人皮是由頭頂直杠杠的劃了一條下來，一筆成型，看起來刀法異常嫻熟，就像是根據頭頂的那一刀將整張人皮完整的揭了下來。
“肉身……”
古沐晴忍不住想幹嘔，星婆剛死不久，人皮邊緣上還有血跡。
她將手機丟回談無軒的手中，想起來抬棺人的異常。
為什麼棺材很輕，因為裏麵裝的很可能根本就不是完整的人……
除了人皮之外，棺材裏還剩下些什麼？
祭祀當天要用的到底是什麼？
古沐晴不敢想，頭皮宛如炸開一般頭皮發麻。
接下來兩天，為了尊重神明，以最大的誠意進行祭祀。
全村人禁足在家，辟穀兩天。
五月初，正式到了明月村進行祭祀的日子。
一大清早，村裏裏麵便熱鬧的響起了敲鑼打鼓的聲音。
古沐晴兩人被林可喊起來，悄悄遞給兩人一塊巧克力：“補充一下體力。”
古沐晴掰成兩半塞入口中，他們仨在家裏，沒有一個人辟穀了，每天不燒火煮飯，靠著各種零食度日。
甚至那金老板也在半夜的時候偷偷摸摸給三人送了吃的，連聲感歎這沒人受得了。
“趕快把衣服換上吧，誤了他們的時辰可就不好了。”
林可催促著兩人。
村長曾經派人送了兩套祭祀要用的衣服過來，談無軒是道士，倒沒什麼奇怪。
但她待在房子裏不出去不就好了？
林可也解釋不上來，問了村長隻說入鄉隨俗，要是被‘神明’看見有人沒穿好衣服則是大不敬。
明月村所謂祭祀所需要穿的衣服，類似於苗族的某種傳統服飾。
她一個人在房間裏麵鼓搗了好半天才勉強穿得能看。
房子裏麵沒有鏡子，古沐晴對自己看起來怎麼樣也沒個概念，隻覺得單獨看起來這衣服格外的鮮豔。
她踩著大步走出來，兩手掀著兩遍的裙擺，詢問兩人：“怎麼樣？好看嗎？”
誰知道兩人的表情不約而同的變得有些難看，談無軒的臉更是徹底冷了下來。
古沐晴察覺到不對勁，低頭去看祭祀服，皺眉：“有什麼奇怪的嗎？”
話音落下，林可覦了眼談無軒，低聲商量道：“談先生，今天估計是場鴻門宴，咱們小心點行事吧。”
“怎麼了，你們倒是說啊……”古沐晴見兩人的態度，心裏逐漸有些慌了起來。
林可翻箱倒櫃的找出了一麵能反射的破鏡子，距離古沐晴兩米遠：“你自己看看。”
古沐晴壓下心底的不安，盯著那麵鏡子，直到整個人完整的出現在了鏡子中。
隻見鏡子中的人，穿著紅黃相間的祭祀大裙袍，活像一個……冥間紙人。
古沐晴嚇了一跳，猛的向後退了一步。
她瞳孔猛縮，遲疑的眼神不知道該落在哪裏。
“我怎麼覺得，今天這場祭祀……”是針對我來的？
“噓……”
林可剛說出一個字，談無軒已經眼疾手快的將她摟在了懷裏。
同一時間，房門被人拍開。
村長和金老板笑嗬嗬的站在門口，“收拾好了沒呀？哎……是我們來得不湊巧了。”
“討厭……”
古沐晴的聲音微顫，強作鎮定的撒嬌。
放在背後那雙有力的手，在此時，不輕不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古沐晴狠狠的閉了閉眼睛，摟緊了對方的腰。
一股強烈的不安感將她從頭到尾的包裹下來，她有些怕了。
“走吧。”
村長上下打量古沐晴兩眼，眼神中明顯透著滿意。
村民們皆換上了祭祀的服裝，山坡上的旗幟更加飄揚。
天空陰沉沉，詭譎欲卷風雨。
古沐晴安靜的跟在談無軒的身後，聽著談無軒就風水的事情，宛如神棍一般侃侃而談。
而她的餘光中，那些村民或多或少的用餘光在偷看自己，這種感覺讓她心中的不安更增加了幾分。
古沐晴不由得伸手，抓緊了談無軒的衣袖。
對方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緊張，反手一把便扣住她的手，牢牢的攥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