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知道,我趕到高風寨的時候,你那樣子太嚇人了!”
杜騰飛接到了醫院的報警便匆匆趕來,讓人將阿大帶了回去,這才跟著讓護士帶他過來找談無軒。
“這不是沒死麼。”
古沐晴心底沉重:“找到林可了嗎?”
杜騰飛看了一眼談無軒,對方點頭之後,杜騰飛的語氣變得有些沉重:“找到了……但已經不成人形……”
竟然這個結局自己早已經猜到,古沐晴還是有些無法忍受。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一個音節都沒有發出來。
“林可的老家在明月村,他的家人早就死了,他是他們家唯一一個考上大學的,一心想著要把明月村從偏見陋習中解救出來。”
但就是這樣一個心懷光明的男孩子,在明月村迷信的祭祀台上結束了自己短暫的一生。
古沐晴鼻子有些發酸,她故作掩飾的拿了桌旁的水灌入喉中,明顯隻是普通的礦泉水,此時喝進口腔卻感覺有一種難以下咽的苦澀,一直順著水滑過腸道進入胃部,把全身的血液都變得發苦。
一種無能為力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將她沉重的包裹,就像是在麵對田亞珍時沒有拉住的那隻手,兩人絕望的眼神如出一轍的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古小姐?古小姐!”
杜騰飛的聲音驟然將古沐晴拉回現實,她看向兩人難看的臉色,“怎麼了?”
“你剛剛的情緒很不對勁。”
杜騰飛神情詫異,隻在幾秒鍾之間的事情,古沐晴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灰白。
這一奇怪的現象讓大家心驚肉跳。
古沐晴想了想:“可能是身體不好,反應在了臉上,改天我做個全身檢查吧。對了,俱樂部那個洞……”
說起那個洞,杜騰飛表情更加嚴肅:“對,你當初會產生幻覺,是以為洞中的牆壁上有致幻物質,但是局裏的研究人員判斷這致幻物質需要一定的觸發機製才會產生幻覺……”
同樣的洞,杜騰飛鑽進去便沒有出現幻覺的現象。
古沐晴左想右想,也沒想出來什麼是觸發機製。
除非俱樂部中有攝像頭將她的一言一行都記錄下來,和杜騰飛的作對比。
“那個什麼田老和王麻子始終不肯交代,兩塊硬骨頭,但是我們從其他的寨民中獲取了一些信息。”
明月村、高風寨都是一些小分支,歸屬於叫作‘三神會’的。
但是整個寨子裏的人對於其他分部和所謂會長在什麼地方一無所知。
“現在明月村和高風寨都被燒了,就算是我們想進去找點線索也無濟於事。”
關於這個古沐晴和談無軒已經討論過了,她沉默了片刻。
談無軒慢條斯理的從桌子上拿了水果來剝:“田老交給我。”
杜騰飛看向談無軒:“他嘴巴嚴實,但我覺得更可能的是他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畢竟聽起來三神會是一個夠龐大的組織。”
聞言,談無軒冷笑一聲:“再龐大不也需要小嘍囉嗎。”
田老再怎麼說,也是在高風寨能一手做主的人,總有需要他聯係的上線。
古沐晴的眼皮跳了跳。
一個黑影從腦海中一晃而過。
那是金老板曾經給他們看過的一張照片,照片上沒有正臉,隻有一張黑影。
按照金老板的說法,他的這位朋友早就已經死了。
但冥冥之中,她卻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明月村——是從這位神秘的黑衣人到來後,才一年比一年更自閉。
對外說是不接觸外界,排斥外人,但那黑衣人卻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入幕之賓。
他到底是如金老板所說,真的死了。還是——往上麵升了?
這個大膽的想法冒出來的時候,古沐晴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明月村很好解決,金老板等人,作為祭祀,隻是負責收斂資金用來進行作案的成員,但高風寨不同,他們的祭祀……能掌控進入寨子裏的成員。”
說到這裏,談無軒冷笑一聲。
既然明月村的人都已經死光了,高風寨的人留下,就是對他跑這麼一趟的禮物。
“我帶了一個錄像過來。”
杜騰飛從口袋中取出手機,朝談無軒的郵箱發送了一份文件。
打開之後發現是審問現場的錄像。
杜騰飛命人分別將兩名死者的照片給抓獲的眾寨民看,大多數人都沒有反應,隻有田老和王麻子在看見照片的時候,神情有所變化。
最終在連夜的審問之下,王麻子終於熬不住的透露了一點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