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無軒簡單的兩句話就無形的給程猛定了性。
“是嗎？”
古沐晴反問一聲，心裏老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談無軒隨口應了一聲，反問古沐晴：“李教授的資料呢？”
什麼李教授的資料？
反問的話在口中，及時的打了個轉轉被咽了下去。
古沐晴一口氣憋住，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了個嚴實。
李教授的資料，似乎在好久之前，談無軒就要求自己查了……
在一大堆繁雜事情的壓力下，她早就將這件事情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古沐晴臉色尷尬，強行崩住神情：“不是有兩個李教授嗎，你自己沒說清楚是哪一個，我哪知道查誰啊……待會兒回去查……”
末了，古沐晴心虛的補了一句，隻覺得滿腦子都是溢出來的尷尬兩個字。
這簡直就是對她工作專業度的挑釁。
作為一個小說家，她不允許自己的記性這麼差。
誰知道談無軒聽了之後卻並沒有說什麼，淡淡的低哼了一聲，好看的手指熟稔的在儲存箱中翻了翻，將一小疊裝訂好的A4紙扔在她的身上。
“嗯？”
古沐晴眼睛睜大，手中的資料正是關於李教授的。
她不好意思的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原來你早就查好了啊。”
談無軒瞥她一眼：“否則等到你動手？”
古沐晴沒搭話，心中默默地自覺的把後半句補上了：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她暗自腹誹了幾句，翻開李教授的資料，談無軒查資料的風格和他辦案的風格如出一轍：一針見血。
沒有一句話是多餘的，簡單明了的將李教授的可疑之處點明。
對方曾經去明月村參加過祭祀？
古沐晴摸著下巴，‘嘶’了一聲，不是吧？
李教授和三神會也有關聯？
她驚奇的看向了談無軒，對方眉眼淡淡，顯然對於這些事情已經心知肚明。
“所以咱們這是要去拜訪李教授了？”
“不。”談無軒吐出一個字：“你去，我有事。”
古沐晴沒有問談無軒要去忙什麼事情，根據她對談無軒的了解，反正這家夥都不會說，幹脆不問了。
至於在閣樓中的小房間看到的那些東西……
古沐晴糾結萬分，她還是應該找機會和談無軒談談。
再怎麼說，兩個人起碼也是出生入死的搭檔關係了吧。
敲響教授居住的房門，裏麵隻有李教授一個人。
古沐晴挑眉，巧了。
李教授邀請她進去：“古警官，怎麼一個人過來的？”
古沐晴坐在沙發上：“正好就是找您問點事情。”
“你問。”
李教授的笑容和藹，手邊擺著一本學生的論文。
古沐晴拿起隨手翻了翻，切開話題道：“咱們警方搞得這麼緊張，都是因為三神會，想必您也知道，我們查到了一點相關的消息……您曾經去過明月村參加祭祀活動？”
李教授抓著茶杯的手差點沒握穩。
他的手腕劇烈的晃動了一下，古沐晴眸光微閃，注意到了這點細節，她挑眉，聲音冷靜：“你不用緊張，我隻是私底下問問，警方那邊暫時還不知道。”
“嗯……”李教授的態度顯得有些支支吾吾：“我的確去過明月村，但是是跟某個朋友一起去的……我不是很相信他們說的話，總感覺他們有些瘋瘋癲癲的……”
瘋瘋癲癲……
古沐晴楞了一下，這個評價的確是十分局外人了。
畢竟站在警方的角度，日常覺得三神會都是群瘋子一般的存在。
“你知道明月村這種祭祀大村一般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的嗎？”古沐晴問道。
她隻要想到當初在明月村擔驚受怕的日子就起雞皮疙瘩。
李教授先是忙不迭的搖頭，又點頭，聲音有些慌張：“我不知道啊，後來才知道的……”
“恕我冒昧。”古沐晴盯著李教授，誠懇的問道：“您的那位朋友是誰，請問您方便透露嗎？”
此話一出，李教授突然沉默了半晌。
他垂下眸子，看著手中捏住的杯子，似乎在沉思著什麼，鏡片的光芒反射出他沉重的表情。
氣氛安靜了下來。
好半天，李教授都沒有動靜。
古沐晴沒有辦法，隻好奈著性子將剛剛的話再次重複了一般。
李教授看她一眼，似乎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的說道，“別，這個你就別問了，我沒有辦法說的，你隻要記住，眼見得不一定是實就行了。”
什麼意思，他們看見的有可能是假的？
還是說，目前得知的消息有可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