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本意是好心的學生被這麼一說,也顯得有些發懵,古沐晴隻好硬生生的扯開了話題:“不說這個了,杜隊長不是說你們要見我們是有什麼要事嗎?”
“哦,是的。”對方恍然大悟,從病房上爬起來,在枕頭下麵摸出了一個不大的筆記本。
筆記本看起來陳舊泛黃,殼上沾了不少的鮮血。
古沐晴接過,詫異:“這是什麼?”
跆拳道學生搖頭:“我也不太清楚,是我跟人打架的時候突然看見有人掉在地上的,我就順勢藏在衣服裏麵了,清醒了之後翻了翻,好像就是一本普通的筆記本,但每一頁的結尾都有吳青秀的名字留底,我想你或許會需要這個?”
古沐晴詫異揚眉,迫不及待的翻開筆記本。
吳青秀?
如跆拳道學生所說,這筆記本乍一看確實沒什麼值得稀奇的,就像是一本普通的記事本,但是其中的內容……卻和她曾經在市立圖書館看見的書裏麵的筆記相差無幾。
她盯著那有些相仿的字跡,心中有些發懵。
難道市立圖書館的那本書上的筆記是吳青秀寫的?
告別了兩名學生,古沐晴把筆記本揣在身上,她對談無軒招了招手說:“我上次去市立圖書館發現了一個東西。”
將筆記本和書裏的筆記都告訴了談無軒,對方的反應顯得平平無奇。
古沐晴對談無軒的這一反應有些不滿:“你是不是有另外的想法?”
談無軒淡然挑眉:“我隻是覺得,你的方向錯了。”
查三神會就是簡單的查三神會,但古沐晴不僅將重點放在了追溯對方的起源身上,而且還對三神會其中的各種想法展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再結合催眠師探測到她內心的想法,談無軒心情複雜。
古沐晴下意識的反駁:“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如果不了解對方的作案動機,怎麼去破案?”
聽見這句話,談無軒露出了一個譏誚的笑意:“了解對方的動機?在你的心中,對犯罪嫌疑人進行側寫和對無意義的想法進行深入了解,是一樣的麼?”
“你什麼意思?”
古沐晴被這一番話說得心裏萬分不爽,她眉頭皺起:“你不信任我?”
談無軒瞥她一眼,神色淡淡:“是你走偏了。”
“到底是誰走偏了。”古沐晴疾言厲色反問,她抽出口袋中的筆記本:“我最多也就是看看這些東西,你做的那些事難道以為我是傻瓜不知情麼?”
談無軒的眼神驟冷。
古沐晴知道自己太過著急,說錯話了,瞬間便閉上了嘴巴。
禍從口出四個大字警惕的掛在自己的頭上。
談無軒一腳踩下刹車,輝騰囂張的就此停在路邊,他偏頭,神情微冷:“繼續說。”
“我沒什麼好說的了。”
古沐晴兩手拉著安全帶,眼神直視前方,心髒止不住的‘噗通、噗通’跳。
完蛋了,真的說錯話了。
‘哢噠’一聲,談無軒按開了車門的開鎖鍵,還沒說什麼,古沐晴已經推開車門下車:“我下去走走,你先回去吧。”
擱在方向盤上的手微微頓了頓,談無軒沉默了兩秒鍾,什麼都沒說。
古沐晴大步離開,轉角便打了個車回小區。
剛才的氣氛實在是太沉悶了,壓抑得她有些受不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將那些話說了出來。
但那些……都是事實不是嗎?
談無軒在別墅的閣樓中小房間的資料,別人不清楚,她可是親眼看見過的。
密密麻麻的資料,細致到每一天的時間,具體到每一張臉,這樣浩大的工程量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完成的。
杜騰飛曾經說他剛到本市的前兩年很難尋找到蹤跡,他那兩年,很可能就是在忙活相關的事情。
或許談無軒,一開始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
他知道珍妮這事沒完。
還有……他找人對自己進行催眠這件事情。
想到這裏,古沐晴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拳頭,十指收緊,她緊抿嘴唇。
她對於談無軒付出了巨大的信任,否則她怎麼會願意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催眠還當做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隻是對方卻不一定同樣信任她,因為潛意識是不會騙人的,而她的潛意識中……自己是這個世界的創造者……
古沐晴露出了一抹苦笑,要她是談無軒,估計會覺得這女的快瘋了。
“小姐,到底去哪兒啊?”
出租車司機從後視鏡中看了古沐晴好幾眼,心中有些發慌,這姑娘從上車開始就出神,還莫名其妙發笑,害得他有些犯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