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無軒看著她，鼓勵的眼神中透著幾分肯定。
古沐晴：“……”
她並不是很想擁有這樣的鼓勵。
至於為什麼談無軒作為一個男人不親自動手——因為他有潔癖。
古沐晴認命的去廚房拿了圍裙掛在脖子上，她雖然沒有潔癖，也不想把自己的衣服給弄髒。
背對著站在談無軒的麵前，古沐晴側頭不滿的瞪他一眼，同時兩隻手舉起來，“勞駕，幫我係一下腰帶。”
“小事。”
談無軒修長的手靈活的將兩根細繩係在一起，打了個蝴蝶結。
古沐晴穩打穩紮的紮了個馬步，電視機不算特別重，隻是橫截麵積比較寬，導致她抱起來的時候稍微顯得有些吃力。
古沐晴的臉距離電視屏幕隻有兩三厘米，她抱起來後，吃力的詢問：“放去哪裏？”
“這是你家，隨便。”
“好吧。”古沐晴就地將電視機放在地上，她扶著腰站起來一看，電視機挪開後，桌麵和牆角掉落了少許布料碎片，碎片上皆沾染了不少油漆。
“你怎麼發現的？”
古沐晴好奇的看了談無軒兩眼。
“細心。”談無軒瞥她一眼，薄唇淡淡道：“每一處都是細節。”
杜騰飛不夠細心，粗略的掃過一眼之後便不會再看，自然不會注意到這個細節。
古沐晴雖然比起對方細心有餘，但缺點在於經驗不足，視線始終牢牢地被眼前的東西吸引，至於油漆滴落的方向，她則沒有在意過。
“但很奇怪，布料碎片？”古沐晴眼見談無軒戴上了手套，彎腰將碎片取起來，她湊近了些，碎片的邊緣有明顯刮蹭的痕跡。
談無軒打量了兩眼，從矮桌上拿起另外一塊碎片，低聲道：“不小心刮下來的。”
話落，他低頭嗅了嗅布料上的味道，好看的眉頭慢慢皺起。
“怎麼了？”
“味道不對。”談無軒踩上矮桌，鼻尖湊近牆麵的圖案：“塗抹在牆上的油漆和布料上的不是同一種。”
“我聞聞。”古沐晴學著談無軒將他剛剛的樣子模仿了一遍，隨後疑惑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我怎麼沒有聞出差別來？”
談無軒點點布料上的油漆：“有一種淡淡的香氣，牆麵上的更為普通，是市麵上最常見的油漆，有種輕微的刺鼻感。”
古沐晴皺了皺鼻子，誠懇的看著談無軒，聲音不自覺小了一些：“真沒聞出來。”
“你仔細嗅嗅，用鼻後腔接近喉嚨處的位置去感受。”
談無軒難得耐心，古沐晴不好辜負對方的期望，再三嚐試之後，她將碎片還到談無軒的手上，弱弱的舉手道：“不用再聞了，可能是因為我有鼻炎的原因，聞不太出來……”
談無軒接過碎片，眉頭微皺，低聲問了一句：“家裏有電腦嗎？”
“有。”古沐晴帶著談無軒進了臥室，她房間中有兩台電腦，一個是台式的，一個是筆記本，筆記本的被她帶到了談無軒的家中，台式的很少用，幹脆就放在了家裏麵。
談無軒在鍵盤上飛快的敲了一圈，屏幕上很快顯示出一張宏大的地圖，以極快的速度收縮，迅速縮小到一個片區大小。
修長的食指點了點鼠標，將片區拉大，一座油漆製造廠的地理坐標便顯示了出來。
“是在這裏嗎？”
古沐晴兩眼發光，對於談無軒這一係列超神的操作簡直感到崇拜：“談無軒，你大腦的本體是超級計算機吧？”
談無軒眉角微挑，盯了古沐晴兩秒鍾：“世界上唯一打破過超級計算機記錄的人，智商為194，而我剛剛做的事情，甚至不需要用到智商。”
古沐晴覺得自己又在無形之中被嘲笑了。
她沉吟的看著屏幕上的坐標：“所以你是怎麼準確的判斷出這個的？”
明明兩人的手中除了兩塊破碎的布片之外什麼都沒有，她甚至都有些懷疑談無軒才是這個世界的爸爸。
否則她這個真爸爸為什麼沒有半天開掛的跡象？
“味道。”談無軒複刻下了屏幕上的地址，低聲道：“這家油漆製造廠的油漆味道稍微有點特殊，而剛好我曾經聞過並且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你看布料的材質。”
布料的材質為棉布料，顏色呈暗灰紅色，長久的工作經曆使這件衣服原本的顏色褪了不少。
話落，談無軒輸入了工廠的名字，點進主頁。
隻見主頁封麵上，工人集體合照就在首頁，油漆工的工服皆為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