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廠長臉色沉鬱的盯著他,最終憤憤的鬆開手。
“說,副廠長的傷是誰弄的。”
上次就是這兩個人將他的工廠攪得天翻地覆,害得副廠長的手受了傷,兩人之後在會長那裏挨罵。
“誰?不認識。”談無軒麵無表情,眼神眺著遠方,似乎對逐漸逼近的危險毫不在意。
“不認識?”廠長冷笑一聲:“你動的手是吧?”
廠長從曼麗手中將工具刀拿了過來,對準談無軒的手肘比劃:“讓我想想,應該怎麼完美複刻你給副廠長留下的傷口。”
正在此時,古沐晴有氣無力的跪在了地上,曼麗轉身,笑道:“喲,還沒過年,倒是不必行這麼大的禮。”
她被人重新架起來,古沐晴死死的盯著曼麗,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對方明顯是有話要講,曼麗思忖了片刻,使眼色讓人把她嘴裏的東西拿了出來。
“我、是我捅的。”
古沐晴兩腮酸痛,全身的疼痛撕扯一般,但她又想盡力維持一種平靜的表情讓談無軒不太擔心,以至於一時之間看起來她的麵部表情略顯怪異。
她甚至沒有去看談無軒,一雙眼睛死死的攥在廠長的身上,堅定緩慢的又重複了一遍。
“你捅的?”
廠長盯著古沐晴,“想美救英雄,還是說有什麼證據?”
古沐晴頭腦昏沉,她閉了閉眼睛,虛弱道:“指紋,刀隻有我和副廠長摸過,上麵的指紋可以判斷。”
“哦,既然你這麼勇敢的站出來,那我不滿足你的小小心願,又怎麼好意思呢?”廠長陰鷙的瞥了談無軒一眼,工具刀在手指間轉了兩轉,他讓人抓住古沐晴的手臂,眼看著就要動手。
“好了!”
曼麗冷嗬一聲,一揮手中止了這一場鬧劇。
“把我這裏當成什麼了?”
她揮手,將在場的人都帶回了珠寶展覽廳。
珠寶展覽廳在曼麗帶著人追出來的時候已經做了臨時關閉的決定,此時的酒店已經徹底封閉,裝扮得金碧輝煌的展覽廳空無一人,透出一股巨大的空虛感。
大廳的正中央隨處扔了一個血人,對方的身上沒一處是好的,他睜大著眼睛,看起來死不瞑目。
王雪的父親!
古沐晴瞳孔猛的收縮,對方關上門給他們留下生機的一幕浮現在眼前,鼻尖突然一酸,她不由得收緊了拳頭。
曼麗笑了笑:“看見了嗎?這就是背叛者的下場。”
古沐晴咬牙,血液填滿了牙齒的縫隙,“你還有心嗎?死在那裏的是你的丈夫,你即將親手處理的是你的女兒!”
曼麗楞了一瞬間,反問古沐晴:“那又怎麼樣?”
古沐晴看著她認真反駁的表情,突然覺得無話可說。
三神會的人都是瘋子,如果細究曼麗的想法,她隻會覺得,她的丈夫阻礙了她在三神會建功立業,所以他該死,而女兒則是她獻給三神會的最好禮物。
曼麗對油漆廠長點點頭:“好了,去把東西請過來,你方才開著車亂撞,要是東西出了意外,你就等死吧。”
油漆廠長恨恨的分別瞪了古沐晴兩人一眼離開。
曼麗拍了拍手,兩行人手上拿著三神會的旗子從後台走出來,中間簇擁著一人推著珠寶。
三神會的成員將酒店服務員的衣服換回了三神會的袍子,血色圓形的大旗高舉,本來還算敞亮的大廳氣氛驟然變得陰森了不少。
被推到最中間的珠寶形狀呈心形,和古沐晴在網上看見的差不多。
隻是那珠寶看起來除了閃著鑽石的光彩之外,便顯得頗為……空洞。
這個形容詞從腦海中冒出來,古沐晴眼皮瞬間一跳,為什麼她會覺得空洞?
曼麗的雙眼放光,她從鑽石被推出來的那一刻便目不轉睛,一雙手控製不住的抓在了一起,口中不住念念有詞。
“就快成功了,我就快成功了。”
古沐晴焦急的盯著身邊昏迷過去的王雪,低聲互換道:“王雪?醒醒!”
現在的情況很危急,她心中也清楚自己並不一定能夠將對方救下來。
但是她已經通知好了警方那邊,營救隻是時間問題,隻要能夠稍微拖一拖,說不定就會出現奇跡了。
古沐晴的聲音並不大,但大廳中實在太過安靜,每個人都像是不會說話的啞巴,沉重的氣氛壓抑在大廳裏。
隱約聽見對方的話,曼麗冷眼回頭,冷淡的眼神落在她的傷口上,對方狼狽得宛如一條喪家之犬,竟然還想著喚醒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