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談無軒也沒有將這件事情講出來,隻是低聲說道:“我還有其他的人在裏麵,不能暴露。”
如果給副廠長追加了烈士的名號,則三神會的成員便有機會尋著這一點的蛛絲馬跡將其他隱藏在三神會中的暗線也找出來。
“也是這個理。”杜騰飛覺得有道理,認真的點了點頭:“談先生,你是不是早就在布這個局了,這些暗線我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
談無軒不鹹不淡的收回視線:“也不算。”
杜騰飛好奇的從病床上彈了起來,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
談無軒臉色冷淡,卻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想法。
對方不想做的事,警局這邊一向勉強不了,杜騰飛隻好說道:“那警局那邊我會幫你打個圓場,不把副廠長這裏供出去,否則你免不了還要向上麵請手續。”
談無軒頷首:“謝了。”
“這有什麼。”杜騰飛將飯盒收起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腳步一頓:“對了……那個守墓老人打電話的事……你們覺得有沒有可能對方隻是在故意詐我們?”
古沐晴抬頭,她忘不了自己當時聽筒中傳來守墓老人的聲音所帶來的震驚。
“我不知道……”
明明守墓老人給他們帶來了不少關於三神會的消息,甚至都一一驗證了,對方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又背叛警方?
而且……還是在杜騰飛親眼證實對方已經死亡了的情況之下。
杜騰飛感到棘手的‘嘶’了一聲,重新坐回床上:“你想啊……我可以發誓我親眼看見守墓老人已經老去了,並且是我通知了喪葬火化部門,這是我親眼所見,而聽筒裏的聲音雖然很像對方的,但是聲音這東西是可以模仿的,你們覺得呢?”
杜騰飛的話不無道理,古沐晴反問:“那對方刻意搞這麼一出是為了什麼?”
“擾亂軍心。”
杜騰飛低頭,將飯盒塞入垃圾桶中。
古沐晴扁了扁嘴巴,認真的反問:“咱們的軍心有什麼可以擾亂的?第一守墓老人本來就不是警方的人,第二我們當時的情況擾不擾亂都沒有什麼妨礙。”
反正都已經是甕中之鱉了。
杜騰飛一想也是,“那你說怎麼回事。”
古沐晴聳了聳肩膀:“大不了最壞的情況就是守墓老人真的沒有死而已。”
“他還幫了我們那麼多。”杜騰飛反駁。
古沐晴盯著對方,誠懇的點頭:“是,正因為他還幫了我們那麼多,所以這才是最壞的情況,懂了嗎?”
這就意味著他們完全被守墓老人牽著鼻子在走,對方即使提供了一些有利的消息也不過是小打小鬧,而他們的行程卻全部掌握在了對方的手中。
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話,守墓老人看他們就仿佛是在看手掌心中的螞蟻。
杜騰飛不能接受的掰了掰手指頭:“我會向上麵稟告。”
“我有個問題……”車間副主任在病房當了半天的旁聽者,弱弱的舉手示意:“你們說的守墓老人,是不是年紀挺大了,很瘦的一個老頭子?”
“留著白花花的胡子,剛認識的時候性格挺不好。”古沐晴將後半截的話補充出來,有些意外的看著副主任。
三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副主任的表情顯得有些不自在:“我可能認識他。”
古沐晴詫異,將守墓老人的名字說了出來,副主任眼睛睜大,激動的拍著自己的大腿:“是是,還真是!”
古沐晴驚喜了一瞬間,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她湊近了些,和副主任再次核對了關於守墓老人的信息,確認無誤後說道:“我聽你的語氣,你好像認識對方?”
“那可不是麼。”副主任連連點頭:“我在聽你們說到守墓老人的時候就第一時間想到他了,主要是我認識的守墓的人就他一個,別人一提到守墓的,我都第一時間想到了他。他是我在我們家鄉的一個熟人,你們剛剛說那麼一大通,這人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啊?”
副主任看看古沐晴又看看杜騰飛,杜騰飛呐呐無語,一時之間他也給不出一個答案。
“你們家鄉?”
古沐晴追問,“他都這麼大歲數了不回家鄉,為什麼一直留在這裏做守墓人,你清楚嗎?”
“這我倒是不太清楚。”副主任摳了摳腦袋:“我們那個地方叫‘長旺鄉’,你們不是說那什麼三神會嗎,我感覺你們要不試試從我們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