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沐晴輕咳了一聲:“是這個樣子的,你想啊,三神會已經接近成功了,他們現在就差最後一個頭顱還有我了,按照正常的思路,這已經快走到了祭祀的最後一步,所以……長旺鄉的人會不會也是在幫忙完成祭祀中的步驟?”
“有可能,但是他們有什麼好處?”談無軒歪頭挑眉反問對方。
古沐晴抿嘴:“為什麼沒有?”
她抬手指了指等在外麵放風的小夥子:“長旺鄉的土壤條件不好,也沒有經濟來源,他們是怎麼維持基本生活的?天上撒下來的錢嗎?這個你不覺得奇怪嗎?”
“所以你覺得是三神會的人在資助長旺鄉的人,幫助完成這個儀式?”
古沐晴點頭:“我是這麼覺得的。”
“還有一個頭從哪裏來?”談無軒盯著貢品後麵放置的六枚戒指,皺眉。
“頭……”古沐晴遲疑了一瞬間:“不知道。”
“會不會,就藏在長旺鄉的某個人身上。”
談無軒拿起了其中一枚戒指,戒指通體血紅,底部材質為銀色,戒指裏麵刻有奇怪的花紋。
古沐晴心咯噔一下,盯著他手中的戒指,這戒指和三神會製造人體模型所要的軀體的數量是相同的,都是六個。
一抹破碎的記憶斷斷續續的從眼前閃過,古沐晴閉了閉眼睛,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守墓老人的屋子裏她好像也見過這枚戒指。
或許隻是一閃而過,她的記憶才會這麼粗糙。
正在此時,一聲尖銳的鳥叫聲從三神廟外麵響起。
古沐晴看談無軒一眼,“來人了。”
鳥叫聲是他們兩人和小夥子約定好,如果有人來就用這個聲音通風報信。
對方叫得又急又快,古沐晴抓過談無軒手裏的戒指放回原位置,離開前她看了一眼擺放在桌中間的三神像,連忙去和小夥子彙合。
小夥子左顧右盼,神情焦急得不行,連忙拉住兩人便往一邊閃。
“你們怎麼才出來啊!”
三人剛躲起來,前天在村口碰見的那名老人便出現在了門口,他的手中提著一袋子的貢品,看樣子是來更換貢品的。
“他不是……”
古沐晴看著對方的背影,低聲嘟噥,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被小夥子謹慎的拉了拉袖子以作提醒:“噓,別出聲。”
古沐晴用手比了一個在嘴巴上拉上拉鏈的姿勢,默不作聲的看著老人將桌子上的貢品全部替換了一遍。
古沐晴欲言又止,想到現在不能說話憋得有些難受。
她想問既然上山下山這麼不方便為什麼這些老人還要堅持每天都下來更換貢品?
何況是在長旺鄉沒有收入也沒有種植的情況之下。
老人動作緩慢的將貢品換上新鮮的之後,恭敬的跪在了草埔上麵,對著三座神像結結實實的拜了三拜,他蒼老的聲音傳入三人的耳朵之中。
“前天,長旺鄉裏出現了兩名陌生青年,我本來是不想讓他們進來,卷入長旺鄉的事情,但是,對方竟然知道趙四,而且還……”
老人一字一句仿佛是在對三座神像進行報備,聲音也越來越小,古沐晴聽到後麵已經有些聽不清楚,想湊近一些,被談無軒一把扣住肩膀,對方的薄唇微動,她讀出了唇語:“不要輕舉妄動。”
“聽不清。”
古沐晴看著談無軒,也無聲的說了幾個字。
談無軒沒有和她繼續交流,一手扣著古沐晴,幽深的視線盯著老人的背影。
隻見對方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從口袋裏麵摸出了一副占卜用的龜殼,朝桌子上落卦占卜。
龜殼落成幾瓣,老人撿起對著光看了又看,好半天之後,碎碎念了一句什麼話語之後,顫抖的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談無軒眯了眯眼睛,在對方轉身的一瞬間把古沐晴再往裏拉了拉。
這守門人用占卜來測試三座神像的想法還是什麼?
龜殼占卜算是比較古老的占卜方法之一,和易經同歲,比現在的八字還要老上一些,但是年代太過久遠,所以用的人很少,了解的人自然也不多。
“命啊,都是命。”
老人拄著拐杖,一邊重重的感歎,一邊搖著頭離開。
三人從躲藏的地方走出來,小夥子望著對方遠去的背影,疑惑不解:“這是怎麼了,怎麼就進廟裏拜一下,出來就這個樣子了。”
“我還要進去一趟。”話落,談無軒便轉身往桌堂走去。
“誒誒別去了啊,萬一又來人了怎麼辦?”小夥子心驚膽戰的,簡直要被不受控的這兩人搞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