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古沐晴不解,“不是你們說的趙家梁早就死了嗎?”
所以他們才會判斷趙家梁在長旺鄉炸死了然後去的城裏,至於對方是怎麼加入三神會,甚至成為了三神會曾經的頭目,更是不得而知。
“他沒有死。”老人搖著頭,語氣沉重,他看著遠處山上的天空,綠油油的樹林和蔚藍的天空相互映照,看起來相得映彰。
“他當初是因為犯了大錯,所以被趕出了村子,並不是死了。”
“為什麼說他死了?”
老人目光幽幽的看著古沐晴:“可不是跟死了一樣麼,這樣的人,離開了長旺鄉之後就從來沒有回來過,這種人對於長旺鄉來說,和死人無異!”
老人口中的那件事情是什麼,古沐晴並不清楚,但即使已經過了這麼多年,老人提到趙家梁的語氣依然十分的氣憤,可見對方當時做的那件事情對長旺鄉帶來的影響不小。
“我想再問您一個事情。”古沐晴抿著嘴唇,低聲說道。
“你說。”老人看了她一眼。
古沐晴想了想:“您知道三神會是什麼嗎?”
“你繼續說。”
老人低頭,用拐杖將剛才埋下戒指的地方再拄了兩下,從地上撿起發黃的葉子扔上去碾了碾。
“三神會這個組織在準備一個巨大的祭祀儀式,手段殘忍,要求集齊六個不同人的軀體部位,以拚湊成一個完整的人體模型,最後再執行這個恐怖的儀式,長旺鄉有一個三神廟,供奉著三座神像,我想請問……三神廟和三神會之間有什麼聯係嗎?”
“六個身體部位。”
老人聽完古沐晴的講述,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變化,沒有半分古沐晴想象中的吃驚,他無奈的感歎:“是不是隻差頭顱了。”
古沐晴大驚:“是的,您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似乎是覺得好笑一般,老人找了一塊相對幹淨的石頭坐下,“我取走戒指藏起來,就是為了應對這件事情。”
“那您怎麼知道,三神會現在隻差一個頭顱了?”
老人歎氣:“趙四想要完成過去的規矩進行祭祀,就必須要攢夠六枚血色戒指,否則就沒辦法進行下去。懂了嗎小丫頭,以趙四的性格,隻有快要完成了的時候,他才會開始動手。”
“為什麼這麼確信?”
“他沒臉回來見長旺鄉的父老鄉親!”
老人的聲音突然高了起來,十分激動的用拐杖砸了砸地麵。
古沐晴眼睛微眯,對方這態度,看起來好像很不待見趙家梁啊。
“那您為什麼剛開始不願意我們進入長旺鄉,以及據我們聽說,長旺鄉好像一直拒絕外人進入?”
老人似乎想起了什麼舊事,哀歎了一聲:“長旺鄉的事情太複雜了,越少人卷入其中越好,至於你們……我們開始以為你們是趙四派來奪取戒指的。”
兩個年輕人突然很有目的性的出現在了長旺鄉,對於一向警惕的長旺鄉來說,這兩人的出現宛如一枚不可預知的定時炸彈。
“我們不是。”古沐晴抿唇:“我們剛開始說的也不是假話,趙家梁的確在守墓的地方詐死了,後來又重新出現,害得我們的追捕計劃失敗,還搭上了安插為暗線的人手,所以我們才會尋著找到了長旺鄉,想看看這裏能不能找到趙家梁的下落或者說……三神會下一個動作的對象是誰。”
老人道:“三神會,三神會,那就是一個瘋子組織!你們在長旺鄉是不可能找到趙四的蹤影的。”
“您為什麼這麼確定?”古沐晴眉頭緊緊擰起。
老人看了古沐晴一眼,冷冷的哼了一聲:“長旺鄉有長旺鄉的規矩,隻要趙四他一天是長旺鄉的人,他就一天要守著長旺鄉的規矩,他自己是不會回來奪取戒指的。”
所以這就是他們在長旺鄉找不到趙家梁的原因……也是對方懷疑他們的理由——因為趙家梁雖然不能夠親自回來拿戒指,但是卻可以讓人回來拿。
“那你們為什麼口徑統一的說趙家梁已經死去很多年了?”
“他跟死了有什麼區別,說他死了,還能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能不能告訴我們,趙家梁到底犯了什麼錯?”
這錯誤嚴重到長旺鄉需要將對方趕出去的地步,甚至對外宣稱這人已經死了。
長旺鄉這一行為更像是驅逐,而不是普通的村落能做出來的事情。
再聯想到長旺鄉中祭祀的三座神像,古沐晴越發覺得長旺鄉和三神會之間的關係匪淺。
老人渾濁的眼神幽幽的看了她一眼:“這些事情……應該被埋在時間的長河之中。”
古沐晴還想繼續追問,山上滾滾的煙霧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