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一口鮮湯,一雙大眼睛從碗中抬起來,一直盯著對方直到他從廚房坐到了她的麵前。
“看我幹什麼?”談無軒坐姿優雅,漂亮的手握著刀,將黃油慢條斯理的抹在了麵包上麵。
古沐晴吞下了一口麵,心中覺得糾結不已:“我剛下樓的時候,感覺你看我的眼神很不對勁。”
“是嗎?”談無軒挑眉,反問。
怎麼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了。
古沐晴糾結得不行,還不如讓對方直接給自己來一刀或許痛快一點。
她喝了一口水衝淡口中的辣味,徑直問道:“我感覺我下樓的時候你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就過去了一晚上,我做什麼事了嗎?我夢遊了?”
談無軒不動聲色的將麵包咬了一口,低聲反問:“一晚上?”
我靠。
聽見這三個字的古沐晴瞬間心中警鈴大作,難道她睡過去了不止一晚上?
她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了各種解釋和狡辯的念頭,最終她泄氣的看著對方:“我睡了多久?”
談無軒沒有說話,朝她比了一個三的手勢。
古沐晴腦子嗡的一聲,我靠,瘋了,三天……
要是真的按照人不吃不喝七天就會死亡的說法,再過兩天就可以準備她的後事了。
她小心的看著談無軒,對方跟個沒事人似的,深邃雕刻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淡定得就跟古沐晴隻是睡了一晚上起床而已。
她遲疑了半天,轉著眼珠問道:“那你是怎麼知道我今天會醒過來的?”
而且還把握得這麼精準,一切都跟平常沒有兩樣,導致她以為自己隻是普通的睡了一晚上而已。
“不知道。”
談無軒十分坦然,他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兩雙手合在一起,抵在下巴看著古沐晴微微發懵的表情:“我隻是做和平時一樣的事情。”
至於古沐晴什麼時候醒來,他不清楚。
這一句話在古沐晴的心中激起了千石浪,她的心髒猛烈的抽痛了一下。
這句話有多重或許別人不知道,但是對於了解談無軒的她來說,分量卻不可小覷。
‘和平時做著一樣的事情’
他做這件事的前提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醒來。
那麼前兩天他是怎麼過來的?
每天早晨起來,身邊的人都沒有蘇醒的跡象,他就按照自己平時的口味準備三餐然後再一個人坐在飯廳裏孤獨的將自己的那份吃掉。
古沐晴的鼻頭酸了酸,她連忙塞了點麵條來堵塞自己的淚腺:“你……沒覺得奇怪嗎?”
談無軒還沒答話,已經有另外一道聲音突兀的出現在了兩人當中。
“奇怪,當然奇怪啊,否則一向不喜歡外人來他別墅的人怎麼會允許我臨時住在這裏呢?”
怎麼還有第三個人?
循著聲音,古沐晴驚奇的看了過去,竟然是上次給她看過病的私人醫生。
“是你……”
她認得對方。
“是我。”
對方笑眯眯的坐在了桌子一旁,目光落在飯桌上嘖嘖了兩聲:“無情的男人,果然又沒有準備我的那份食物。”
他轉身去廚房隨便拿了杯酸奶打開,重新落座。
古沐晴的眼光在兩人之間來回轉了轉,談無軒一臉坦然的吃東西,看樣子是沒有打算開口的,於是她又看向私人醫生說道:“你繼續說。”
私人醫生合上酸奶的蓋子,邊打量著古沐晴的精神狀態邊說道:“從你第一天沒有醒過來的時候,他就找了我過來。”
古沐晴皺緊了眉頭:“我當時是什麼狀態?”
私人醫生想了想:“你當時的狀態很奇怪,生命狀態很微弱,但又維持著基本的生命特征。”
“你催眠我了嗎?”古沐晴突然問道。
對方楞了一下,隨即露出饒有興味的目光在談無軒的身上轉了轉才落回古沐晴的身上:“催眠?你隻有最基本的生命特征,不可能進入催眠狀態。”
說難聽一點,當時她的大腦是當機的。
古沐晴點頭,埋頭吃麵:“你繼續說。”
“你這情況來得太突然了,我也沒見過,但是談先生一向不信任外人,所以我打算大膽一點,暫時設想你不會有事,隻是陷入了深度昏迷。”
也算是深度昏迷吧,古沐晴想。
“然後你們就一直在等著我醒過來嗎?”
“基於我的設想,每天都給你輸了營養液維持基本營養攝入。”
古沐晴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的手背,果不其然,上麵有細小的針孔。
“所以這三天,你有其他的結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