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沐晴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進監獄,而且會是因為自己被誤會殺了人。
她從入獄到現在已經度過了五天的時間,但是不管她在腦海中怎麼想,都想不出自己當天到底是怎麼殺的杜騰高。
默不作聲的,她一睜開眼,對方就倒在了血泊中,而殺人的工具就握在她的手中。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定是杜騰高的陰謀。
她一字不差的聽見了,杜騰高要將所有的罪名都嫁禍到她的身上,要她將這些都背下,然後呢……
古沐晴皺著眉頭,然後杜騰高能得到什麼?
警方的不再追蹤,他從此以後都可以自由了。
還有呢?
對方是操控三神會的幕後黑手,所求的肯定不止這些。
那麼她肯定會在她的罪名定下來之後,再開啟下一步的動作。
走廊外麵傳來腳步聲,應該是獄警巡邏,古沐晴閉上了眼睛,那靴子在地上一下接著一下,每次來的時候都仿佛踩在了她的胸腔上,讓人喘不過氣來。
為什麼?
自己明明不是殺人犯,為什麼要在這裏經受這些折磨。
古沐晴閉上了眼睛,等著這名獄警來回走動半小時的巡邏時間。
但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她聽見腳步聲在她的門前停了下來。
對方似乎在門口盯著她,短暫的沉默後,那名‘獄警’用手中的棍子敲了敲大門,隨後傳來開鎖的聲音。
開鎖?
現在不是出去放風和勞作的時間。
古沐晴瞬間警惕的睜開了眼睛,那張臉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杜騰高!
“你果然沒死!”
古沐晴一驚,從床上翻身起來,眼神恨恨的盯著對方。
“我死了誰來看你啊?”杜騰高露出了笑容,隻是那笑容看起來卻和平時相差甚遠,顯得陰森無比:“你仔細想想,是不是?自從你進了監獄之後,除了現在的我,還有誰來看過你?談先生嗎?估計他這時候正忙著在警察局洗脫和你牽連的罪名……至於你的其他小夥伴,現在已經恨你恨到骨子裏麵了,你騙了他們,揮霍了他們的信任。”
“你費盡心機做了這麼多事情,你要什麼?”古沐晴看起來卻不如他想象中的崩潰,對方看起來還算淡定。
杜騰高聳了聳肩:“你真的好敬業,就算已經落難成這個樣子了,第一件事居然還是不忘記審問我?”
“這不是正常人都會做的事情嗎?”古沐晴反問,重新坐回了床邊,看著這間逼仄的小屋子,嘴角泛出冷笑:“我都被你逼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敢以真麵目拉見我,你就不怕我現在就叫人?”
隻要將杜騰高抓到警局去,他沒死,就是古沐晴洗脫嫌疑的最好罪名。
“哈哈哈!”杜騰高又怎麼會不懂這個道理,他猖狂的大笑起來,眼淚幾乎都要從眼角落下來:“笑死我了,在你的心中,杜騰高就是這樣一個沒心機的單純小男孩嗎?還是說你以為我非常蠢啊?”
“你什麼意思?”古沐晴心中一驚,她起身跑到門口,努力的向外張望,什麼也看不見。
“字麵意思啊。”杜騰高的聲音平穩中夾雜了些許笑意:“我來之前,當然已經把這裏都打點好了,否則我不是來送死嗎?”
果然如此。
古沐晴閉了閉眼睛,心情有些沉重。
“所以你是來殺我的?”她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監控器,本來應該閃爍著紅燈的監控器,此時已經沒有了動靜,在杜騰高來之前,他已經將監獄中的監控黑了。
“聰明。”杜騰高拿出了匕首,對著古沐晴比劃了兩下,帶著笑意問道:“記得這個東西嗎?”
古沐晴眼睛微眯,匕首的刀鋒鋒利,把手上沾了幾滴不合時宜的黑紅,似乎是……那天殺杜騰高用的匕首。
見古沐晴瞳孔收縮,杜騰高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你記得。”
“等等。”古沐晴神情中終於泄露出些許的恐懼,她向後退了兩步。
杜騰高臉上帶著笑,把玩著匕首,偏頭問道:“怎麼?有遺言?”
“遺言算不上。”古沐晴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手中的匕首,顯然是真的有些害怕了:“我調查了這麼久,你要讓我知道,我對了嗎?前段時間死的,是不是杜隊長?”
聞言,杜騰高難得的沉默了片刻,他表情中閃過為難,匕首拍在手心:“我要不要說呢?”
古沐晴沒打算激他,隻是背貼著牆,冷冷的看著對方。
“好吧。”杜騰高輕鬆一笑,“不是,你認為我那位正直的哥哥會這麼聽話,聽從我的安排在你們麵前假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