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無軒在第一時間發現了杜騰高藏在匕首下的手槍,強烈的第六感告訴他,杜騰高並不會在他的麵前,用一種沒有勝算的方法去攻擊古沐晴,於是他的身體超過他的反應速度擋在了古沐晴的麵前。
鮮血不停的從腹部湧出,古沐晴的雙眼已經被淚水模糊,她語無倫次的用手去堵住傷口,隻感覺心髒一陣接一陣的抽痛。
杜騰高冷冷的看著這一切發生,隨後吹了一把槍口:“真偉大啊,怎麼?不繼續說了?”
古沐晴心中清楚是自己剛剛那句話刺激到了杜騰高,她閉口不言,滿腦子都想著應該怎麼樣才能救談無軒。
“我生氣了。”沒人理他,但杜騰高開口自顧自的說道:“可能是因為……你說得太準了吧,我的確沒有人性到殺了我的雙胞胎哥哥,但你知道是為什麼嗎?罪魁禍首就是你懷中抱著的這個男人呀。”
跟談無軒有什麼關係?
古沐晴狠狠的瞪向杜騰高:“你如果精神方麵有什麼疾病的話,我勸你趁早離開監獄去治一治!”
“喲。”杜騰高感到意外,他俯身,用腳揣過談無軒的腹部,冷笑:“你們兩人已經沒有戰鬥力了,怎麼還敢挑戰我啊?”
古沐晴幾乎是撲在了談無軒的身上,談無軒隻是淡淡的傳來了一聲悶哼,隨即握住了她的手,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悅耳:“我沒事。”
中了一槍怎麼能沒事?
古沐晴被握住的手不住的顫抖著,她無助的擦了一把眼淚,再也不敢說任何會刺激到杜騰高的話。
見兩人終於沉默下來,杜騰高拉開一樓一間辦公室的門,從裏麵拿了一根板凳出來:“聽我說,你們不就知道了,反正這裏也是無人之地,就當我為你們踐行了。”
話落,他抬起眸子,黑色的瞳孔中倒映出藍色的天空,顯得有些冷清的寂靜。
在談無軒沒有回國之前,他的名字在業內已經已經聲名大噪,杜騰高甚至經常從自己做刑警的哥哥嘴裏聽見這個名字,言語之中帶有些許的仰慕之情。
杜騰高一開始並沒有將這三個字放在眼裏,直到珍妮山莊的覆滅,這個名字才正式進入了杜騰高的眼簾。
這個男人,竟然是覆滅珍妮山莊的主力軍?他憑什麼?
後來沒多久,談無軒便來到了這個城市,由於他並沒有刻意掩藏行蹤,便在短時間內由局長親自請到了局裏坐陣。
自己的偶像竟然成為了自己的同僚,杜騰飛的心情顯然很開心,而杜騰高卻顯得沒有那麼高興。
他嫉妒談無軒,是的,他嫉妒一個素未謀麵的男人。
從珍妮山莊開始,他便開始有意識的注意上了談無軒,搜集對方的資料,發現對方竟然從小就是神通,天賦異稟,長大後也沒有辜負眾人的期望成為傷仲永之類的人物。
而他杜騰高也一向自詡聰明絕頂,但在家人和親戚的眼中,他始終是不務正業的,他們認可他的聰明,卻總是用其他難聽的詞來形容。
憑什麼都是人,他卻能獲得與他截然不同的待遇?
於是杜騰高開始慫恿自己的哥哥去為難談無軒,從一些小事開始,比如談無軒對人的態度一向冷淡,杜騰高便會刻意解讀為談無軒是在針對杜騰飛。
世界上有兩種東西不可直視,太陽和人心。
杜騰高相信,在自己鍥而不舍的洗腦之下,杜騰飛總有一天會相信自己的說辭,誰讓談無軒始終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呢,就算翻了車,也怪不了其他人不是嗎。
但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推移,杜騰飛不僅沒有對談無軒產生嫌隙,而且還在破案中逐漸增加了默契度,杜騰飛對談無軒變得越來越欣賞,同時也開始遠離老是說談無軒壞話的杜騰高。
杜騰飛怎麼這麼愚蠢?
這是杜騰高唯一的念頭,他是估計對方是自己的哥哥,所以才沒有親自動手的。
但是一副不聽話的傀儡,拿在手中隻會讓自己更加的心煩。
所以杜騰高選擇自己親自做自己的傀儡,他殺了杜騰飛,在一個平平無奇的夜晚,之後的日子中一直是他在冒充杜騰飛,在處理一些無關緊要案件的同時,給談無軒製造各種案件去刁難對方,目的隻是為了能在案件中,以一種上帝的視角和談無軒鬥智鬥勇。
“可惜,人類或許能贏過自己的同類,但永遠贏不了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