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古沐晴已經想好了應對方式，看著對方若有似無的笑容，也勾勒出了一絲笑意。
談無軒沒有說話，抬了抬手示意對方繼續說，她的眉角微微抬起，很明顯對於自己的答案很有自信，他倒要看看，古沐晴能給他一個什麼答案。
“我是網戀。”
古沐晴睜著一雙清眸，坦然的直視對方，沒有一點躲閃。
談無軒跟著古沐晴的話，低低的呢喃了一句：“網戀是麼？”
“很奇怪嗎？”古沐晴聳了聳肩，坦然的靠著靠背：“現代自閉年輕人搞網戀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談無軒盯著對方，半晌說道：“不奇怪。”
好在談無軒沒有繼續追問，古沐晴伸在背後糾成一團的手放鬆了一些，她目前能想到的這就是最好的答案，要是再詳細追問下去，她當場編謊，在談無軒的眼睛中肯定會產生漏洞。
接下來談無軒什麼都沒有繼續問，反而是專心的繼續開車。
對方不提問，古沐晴自然是安靜如雞，老老實實的窩在副駕駛玩手機。
回到警局，談無軒調出了兩位嫌疑人的詳細檔案，打算拿來做仔細的細節對比。
在工作的事情上，古沐晴一向嚴謹，她很快就進入狀態，坐在辦公桌前，將吳天一的資料全部都包攬到了她的這邊。
資料上顯示的內容和她接觸的吳天一相差無幾，吳天一的性格活潑開朗，隻是家中有一個重病的母親，家庭條件異常的貧困，需要他身兼數職才能夠勉強生存。
而周小稻則性格自卑自閉，不喜歡和同學交往，有輕微的社交恐懼症，在學校中多半時間都是獨來獨往。
但是——
周小稻的家裏卻不缺錢，不僅不缺錢，周小稻的家中資產豐厚，是一個隱形的富二代，根本不用為生計發愁。
古沐晴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將兩人的對比資料整理了出來，將其投放在投影儀上，撐著下巴道：“怎麼看都是周小稻的犯罪嫌疑更大。”
談無軒坐在她的對麵，長腿一動，便推動了轉椅換了個方向。
“怎麼說？”
他冷沉的視線落在周小稻的一寸照片上，照片上的周小稻眼皮微微壓著，看起來頗有幾分陰沉陰鬱之色。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和周小稻接觸的過程，那小孩的一舉一動透露出的訊息就是很明顯的社交恐懼症。
他反倒不相信這樣的人會是嫌疑人。
古沐晴走到幻燈片麵前，將自己的理由說了出來：“很簡單，吳天一需要照顧自己的母親，每一步都不能走錯，如果他進了監獄，他重病的母親誰來照顧？”
談無軒挑眉，聲音低沉的反問對方：“如果他有自信不被警方抓住呢？”
話音落下，古沐晴皺眉，微微搖頭：“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種想法不可能。”
“那隻是你的個人想法。”談無軒起身，微微抬起眸子，視線冰冷的落在幻燈片上麵：“窮凶極惡的殺人犯，都不畏懼法律和生命，他們對自己的智商行為有著極高的信任感，或者說是，自負感。”
對於他們來說，進不進監獄，受不受到法律的製裁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滿足自己當下的情緒。
他們想要殺人，想要淩虐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就會那樣做。
“但我的前提是吳天一的母親。”古沐晴就自己的觀點不肯退讓半步。
談無軒薄薄的唇角露出了一絲不可見的笑意：“如果他自認為是高智商犯罪呢？”
古沐晴一楞，顯然她清楚，如果設定吳天一自認為自己是高智商犯罪，一切就又不一樣了。
那麼……對方的內心就會篤定警方抓不住他，他會永遠逍遙法外。
“你不能這麼設定。”古沐晴蹙眉反駁對方。
談無軒挑了挑眉，稍微按壓了一下自己的十指：“OK，那你說說懷疑周小稻的理由。”
“周小稻的童年不是受過創傷嗎，這說明他的內心世界是不完整的，而且他平日裏給同學們展現出來的一麵也多是孤僻，他不喜歡交朋友，這樣性格的人本身就是危險的，再加上周小稻的家底雄厚，就算出了什麼事情，他的家庭會給他一種下意識的底氣，而去放大內心的惡魔。”
談無軒舉起手打斷了古沐晴的話：“你的假設過了。”
古沐晴抬眸看向談無軒沒有說話，等著對方的下文。
談無軒低沉的眼眸略帶冷意，那一汪深邃的黑瞳中有著讓人看不清楚的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