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沐晴微微垂著眼眸,這假扮主教的男人,要不然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要不然就是太過懼怕那背後的人,所以什麼話都不敢說。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轉頭看了一眼談無軒,對方清冷的臉上卻沒有過多的表情,甚至都沒有將太多注意力放在主教的身上,反而低頭一目十行的掃著在他們進來之前刑警做的關於審問的資料記錄。
隻見他略微低著頭,隻留給她一個流暢的下頜線弧度,修長的手飛快的轉動著手中的圓珠筆,筆尖在半空中劃出優雅的弧度。
“你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刑警隊長的臉色變了,在對方不配合的狀態下他的心情逐漸變得不耐煩。
他不相信這假扮主教的人和幕後的人沒有任何交流,否則他是怎麼偽裝的這麼成功的。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那人慌亂地搖著頭,再次重複自己進入審訊室之後說過無數次的話,他急迫地盯著刑警隊長解釋說道,“我隻是一個傀儡,三神會的人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包括我。”
“對方為什麼會選擇你成為主教?”準確點來說是主教的傀儡,不過現在不是摳這些字眼的時候。
那傀儡後背一個激靈,趕緊將自己知道的全部都抖了出來,原來他和對方是在網上認識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對方教他做的,他藏在網絡後,會定期給他打一筆錢,就連錄音機也是那背後的神秘人寄給他的,隻需要他將錄音機背在身上,照著他說的行為做就可以了。
又能夠拿錢,又不用付出任何代價,這事情他做了不知道多久,越來越得心應手,甚至差點忘了自己隻是一個披著假麵的麵具人而已。
“你說錄音機是對方給你的?”低沉的嗓音落在沉寂的審訊室當中,談無軒終於開口說了他進入審訊室後的第一句話。
眾人不由得盯著那傀儡臉上的表情,談無軒是微表情專家,局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傀儡隻是一個剛進來的犯人還不知道這些事。
大家每次在談無軒進行提問的時候,都會聚精會神地觀察犯人的麵部表情。因為接下去談無軒會在極端的時間內對犯人的微表情做出一個精準的判斷,雖然他們達不到談無軒的水平,但是每一次親臨現場的觀摩這神奇的微表情術法還是很樂在其中的。
於是本來就緊張的傀儡,在審訊室內所有警方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一個人一人兩雙眼睛,聚精會神地盯著他,生怕錯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那傀儡更加慌張,緊握的雙手已經開始不住地明顯發抖,整個人抖動的頻率宛如一個篩子一般。
古沐晴:不至於吧同誌們。
“是……是……是他寄給我的……”傀儡在眾人虎視眈眈的注視之下,頂著巨大的壓力,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吐。
“把錄音機給我。”談無軒抬眸,深邃的黑色瞳孔隨意的瞟了對方一眼,傀儡瞬間如置寒潭一般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錄音機被警方及時的放在了談無軒的手中,雖然這是重要的物證,但他們早已經熟悉談無軒的辦案方式,相關的重要物證以提取的方式隨時放在審訊室附近以便談無軒使用。
那錄音機四四方方的看起來頗為小巧,放在談無軒的手中隻有巴掌大小,他按下了開機鍵,隨意的操控了幾下,主教的聲音便從錄音機當中播放出來。
隻聽見錄音機中播放著奇奇怪怪的念著一些古怪的咒語,接下來便是他們在村莊當中聽見主教所說的一些裝神弄鬼的話。
“這些話也是他錄給你的?”古沐晴皺著眉頭看向了傀儡,那傀儡連忙搖頭,將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否定道:“這是我自己錄的,是在他的指導下用變聲器錄的。”
“嗬……”一聲低冷的笑聲突然打斷了那傀儡接下去的話,古沐晴奇怪的看了一眼談無軒,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突然冷笑。
談無軒卻意味深長的看了那擔驚受怕的傀儡一眼將,錄音機拿了出去,離開了審訊室。
這一切都隻發生在一瞬間,等眾人再反應過來的時候,談無軒已經離開,隻在空中飄下了一句話,“繼續審。”
審訊室的人麵麵相覷了片刻,刑警隊長皺起了眉頭,明白過來對方的意思。
談先生這是要他們更加嚴厲的審訊嫌疑人,但對方的態度還算配合,為什麼還要采用嚴厲手段,他看了一眼對方瑟瑟發抖的模樣,沉默了片刻,按開了審訊室中的強光,“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