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國正值冬天,外麵風雪交加,層層白雪也沒了往日的溫馨浪漫,倒是讓世界變得更加蕭條、肅穆。

屋外寒風呼嘯,醫院建在市中心,這個白色建築在雨雪中仿佛飄搖不定,恍若天降之物。走進大廳,一股消毒水味直撲口鼻。

二樓病房是重病患者的房間,晨晨便住在那裏。每個房間裏都充滿著死亡的氣息,吊瓶滴答作響,仿佛在給每一位穿著條紋病號服的人們的生命倒計時。

死亡籠罩著白色的建築,外麵下著鵝毛大雪,屋外刷刷作響的聲音又讓病房多了一分絕望的死寂。

人們都說,醫院是唯一一個人們意識到命比錢重要的地方。

此時的晨晨躺在病床上,他臉色蠟黃,沒有一絲血色,消瘦的臉頰上,兩座顴骨像兩座小山似的突出在那裏。

此時此刻,景夢瑤陪在晨晨身邊,不知在沉思著些什麼。

即便從始至終都把晨晨當做工具,在毫無羞恥地利用著這個小孩子,但她現在也是希望他可以好起來的。

多少天的這樣日夜陪護,景夢瑤整個人也消瘦了大半,沒了往日的風采。

方才封宴來了一趟,把她嚇壞了。

可是封宴沒有多解釋什麼,徑自離去,她也不知道封宴去了哪裏。

隻此這時。

寬敞的辦公室裏隻有一張辦公桌和一套小沙發,潔白的窗簾靠在兩邊,溫暖的陽光斜照進來,給這個嚴肅的地方增加了幾分溫暖。

現在,封宴和晨晨的主治醫師文森特坐在小沙發上,兩人正在交談著些什麼。

“現在景赫晨的病情怎麼樣?”封宴問道。

“他現在的情況是造血係統出了問題,需要更換骨髓。”

“而且現在病人年齡比較小,更方麵機能都沒有發育好。更換的速度越快,對他的身體傷害會越小。”醫生沉著地回答道。

“那為什麼不盡快聯係更換骨髓。”封宴皺著眉頭質問道。

“這個嘛,經過我們的醫療檢測,病人與病人母親的骨髓類型並不相配,恐怕要用孩子父親的骨髓。”醫生推了推臉上的眼鏡,一絲不苟的說著。

“但是,這個情況我們已經和病人母親溝通過,但是她遲遲沒有把病人父親叫來,而且交流中病人母親神色緊張,仿佛像是在擔心什麼。”

“既然這樣,我們做醫生的也是很無奈,也隻能恪守醫德,做我們能做的。”醫生臉上流露出無奈的神情。

聽聞此言,封宴原本平和的臉上,忽然挑了挑眉,盡管什麼都沒說,但是他在心中已經有數。

“嗬,女人。”封宴在心中忍不住嘲諷道。

過了一會,封宴用手拍了拍醫生的肩膀,說道。

“醫生不要擔心,我是這個孩子的家人,現在我也了解了一些情況,我會幫忙聯係孩子的父親,盡快趕來治療的。”

說完便起身,直接離開了醫生的診室。

封宴站在外麵,拿起手機,看著那個空號,陷入了沉思。

這個空號的主人是封宴在私人醫院找的醫生,這個醫生原本答應幫他和晨晨重新化驗一次DNA,日子隨流水般過去,現在馬上就要拿到化驗結果,這個醫生卻在這個時候憑空消失,怎麼也聯係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