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我:有沒有想好什麼時候去大理;我回複:正在考慮中……
此刻,我就身在大理的某個小旅社裏,她卻永遠不在了。
我真的特別想她,想在某個小酒館再和她喝幾杯,聽她用四川話抱怨那些不尊重她的客人。可是她卻像一朵開謝了的花,就算再次萌芽,也隻能開在我永遠都不會看到的彼岸。
昏暗的燈光中,我將時間都用了來搞假設。如果汪蕾沒死,我如她所願在大理開了一間能賺錢的客棧,過幾年,將她也接過來,一起將客棧當成我們的家去經營,會不會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呢?
假設越做越痛,因為會後悔。我應該答應汪蕾,然後勸她一起來,也許就不會發生那樣的慘劇了。
我又想起了不知道身在何方的陸佳,沒有特別多的情緒,隻是因為還想她,有點難過。
……
終於有人和我聯係,卻是我想避開的人。說實話,知道老黃的真實動機後,我挺排斥他的。
中途沒離開的原因,或許因為她真的需要我吧。幾千公裏,不是一個女人能輕易駕馭的。就像路上遇見的大G女人,碰上爆胎,也隻能在惡劣天氣中,被動等待救援,有個隨行的男人就不一樣了。
接通了老黃的電話,他關切的問道:“你和思思到大理了吧?”
“到了,下午到的。”
“你跟住她沒?”
“沒,到了大理後,我們就各走各的了。”
老黃足足愣了十秒,才唉聲歎氣的說道:“米高,你看看你。我讓你跟著她,就是讓我們在大理好找到她,現在各走各的了,這不是打亂了我的計劃嘛!”
我很不滿的回道:“黃總,她一個女的,我總不能吃喝拉撒都跟著她吧,她存心想躲我,我能跟得住?”
“那怎麼著也得保持聯係的嘛!”
我用沉默回應著他的市儈和功利。
老黃更急了,他說道:“我和思思她爸媽還有一個星期去大理,時間還有點,你趕緊聯係看看,隻要我們去的時候,別找不著人,這份人情我就記在心裏了。當時在公司我也沒少幫你啊。”
想起老黃在公司對我也算挺照顧,我無奈的回道:“不好聯絡啊,我這幾天和楊思思的接觸來看,你這次真可能會雞飛蛋打,你是沒看到她想留在大理的決心!”
老黃打斷了我:“這我知道,她早前就在家裏和她爸媽鬧得是天翻地覆,不得已才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先穩定住她。要不是你也去大理,我哪敢有這心眼兒,怎麼著都得讓她爸媽把她困在上海,狠狠管教!”
“你說的是,但這事兒我不管了。”
我說完便掛掉了老黃的電話,我不想自己身在大理,卻一再被上海的人打擾。
可不想,片刻之後,老黃給我發來信息:“你爸今天可是打電話給我,拜托我多照顧你,我留了一個心眼,沒把你辭職去大理的事情告訴他。你現在這態度,就讓我很窩火了,做人要懂有來有往的道理!”
這條信息,讓我心驚肉跳,我爸確實有老黃號碼,不排除他會和老黃聯係,打聽我的情況。
這給了我一個沉重的提醒,我最怕父母為我擔心,在不甘中向老黃低了頭,回道:“你也甭威脅我,找楊思思的事兒,我盡力而為,能找到的話,我第一時間給你消息。”
老黃見我服軟,順勢用糖衣炮彈攻擊我:“我說米高,現在真有個機會擺在你麵前。我這邊空缺了一個產品經理,你要願意回,我向公司推薦你。你能力和經驗上肯定都能勝任,你就跟我們一起回上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