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李姐和誠哥挑的這個地方,雖然脫離了市場,但卻極具性價比,反正以後如果有機會,我肯定會來這裏做個回頭客。而楊思思和葉芷也在此時不約而同的站在陽台的護欄旁,張望著離我們很近的洱海和對岸那一片連成線的燈火。
看著她們的背影,我感受到了一種很舒服的寧靜,終於在李姐離開後,主動開口對葉芷說道:“在上海待久了,心裏充滿了甩都甩不掉的煩躁。這地方挺好的,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葉芷回頭看著我,笑了笑回道:“是嗎?我隻是單純覺得大理的夜景很漂亮。”稍稍停了停她又補充著說道:“其實,上海也有它的好,起碼機會多。不過,如果以逃避的心態,多半會有些很被動。”
我不笨,聽得出來她似乎在針對什麼。再想想,楊思思一直有她的聯係方式,恐怕已經和她說了我辭職來大理的事情。所以,她想提點我一些什麼。
這應該是好意,但上海我是真的回不去了,因為我的心已經和汪蕾一起死在了那裏。
氣氛有點凝重,不知道楊思思是有意還是無意,她轉移了話題,向葉芷問道:“姐,這個小院也是誠哥設計的嗎?”
“是李姐,李姐以前是個建築設計師。”
“厲害了,怪不得很多朋友說大理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呢,吃個飯都能遇到這麼多高人。不過,他們為什麼放著這麼好的工作不做來大理了呢?還有他們的孩子,不需要他們操心嗎?”
葉芷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梢,然後低聲回道:“我沒有打聽過,他們也沒有主動和我聊過。”
“那他們享受在大理的生活嗎?”
楊思思的話音剛落,我便下意識往正在廚房忙碌著的李姐和誠哥看了看。這次,我的敏銳卻沒能發揮出作用,從剛剛到現在,我隻能感受到他們的熱情和好客,是不是真的快樂,我卻無從察覺。但是,他們就像擺在我麵前的一麵鏡子,他們可以在拋棄一切之後,很好的生活在大理,我為什麼不可以呢?
反之,也會影響我的信心。因為我對大理一無所知,我能參照的隻有誠哥和李姐這些與我類似的人。
就在葉芷準備回答楊思思的時候,李姐又從樓下端了一盤鬆茸送了上來,這個話題便戛然而止。於是,她和誠哥到底是湊合著過,還是真的很享受,便成了一個謎。
……
晚飯開始,誠哥隆重的打開了香檳,對我們說道:“感謝大家來我和李姐的私房菜館做客啦,今天的菜都是我們一早去下關的菜市場買的,很新鮮的。就是不知道適不適合你們的口味吼,你們先嚐一嚐。”
我們三人一起拿起筷子,誠哥的手藝確實是一級棒,至少我在上海待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吃過口味這麼好的西餐和台灣菜。想來,葉芷請我們吃飯前,也是有思量的,所以她將我們帶到了這裏。
如果說,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一定要追求公平,那我覺得,這一頓飯,已經足夠她還我的小恩了。
誠哥將楊思思和葉芷的美麗誇了一遍,向我問道:“要不要再來點大理特色啤酒:風花雪月?”
我有點疑惑:“風花雪月?”
“對啦,大理有上關和下關兩個鎮,還有最出名的蒼山和洱海。這四個地方各有特色,所以就有了下關風,上關花,蒼山雪,洱海月這樣的說法。很多外地人,都把大理比作是風花雪月,我倒覺得蠻貼切的捏。不過,到底是怎樣一個意境,還是要自己切身去體會啦!”
我看著誠哥點點頭,從她手上接過了一罐“風花雪月”,莫名又是一陣恍惚,漸漸就覺得自己好像化身成為一縷輕煙,以極其渴望的姿態,附著在“風花雪月”可能展現的每一個情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