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祁邀表裏不一的性子, 他說出這種類似於詢問的話語,其實根本就隻是說說而已。
話音剛落地,溫飲的答案就被他含上舌尖, 輾轉反側。
呼吸從滾燙的唇齒間氤氳開, 緩緩加重。
他嗅到一股熟悉的牛奶檸檬香, 是她呼吸的味道,然後這個味道漸漸被他的氣息所侵染,從最外層緩緩向最內層入侵,破開一層層壁障,最終徹底將她的核心擒入手中。
他反複把玩著, 像是對待稀世珍寶, 卻又忍不住加重力道, 想看看她會不會碎掉。
他聽見她溢出的一個軟軟的單音節, 溫柔的眼角被淚水氳濕。
腰間的衣服勾著一點不大不小的力道,他抱緊她,終於停下,心口像燃著一團火, 燙得他隻想死死將她壓進懷裏。
“溫飲。”他喊她。
溫飲把整張臉埋進他懷裏, 不回答他。
“溫飲。”他不厭其煩。
溫飲拽了拽他衣服,示意他別喊了, 她聽見了。
祁邀仍然不肯停下:“溫飲。”
溫飲把臉埋得更深了, 被他喊得心跳得厲害,索性抱緊他的腰,用行動回答他。
祁邀低頭吻了吻她發頂, 鼻端飄來一陣檸檬香,原來是她洗發水的味道。
他用舌頭抵了抵上顎,總覺得舌根也纏繞著一股子檸檬香。
牆角的傘滴下一小圈水漬。
“溫……”
“叮咚”
門鈴響了。
祁邀感到腰間的手臂緊了一瞬,他忍不住笑了聲。
溫飲惱得鬆開手,平複著呼吸去開門,她的臉還有點紅,額前的頭發因為在他懷裏用力埋過,所以看起來略微淩亂。
總之,整體來看,有經驗的人一眼就能瞧得出來她剛才經曆了什麼。
鄰居拎著個油光滿麵的勺子,訥訥開口:“那個,我就是想來打個醬油,不是,借個醬油……”
一分鍾後,鄰居滿麵尷尬地從廚房拎了瓶醬油,道了聲謝,迅疾如飛地躥出大門,推開自己家的門,關上。
一氣嗬成。
於是氣氛再次變得微妙。
“溫飲。”
祁邀揉了揉她腦袋,有些愛不釋手,索性將她整個兒抱進懷裏。
親都親過了,相比起來,抱一下似乎算不上什麼。
溫飲有些熱,他老是叫她的名字,聲調與平日在人前時截然不同,尾音吊著一點纏綿,腔調拖著幾分慵懶,聽起來格外勾人。
尤其叫她名字的時候。
祁邀的下頜點在她毛絨絨的發頂上,一本正經地說:“能不能再來一次?”
溫飲:“……”
他太得寸進尺了!
祁邀被她憤怒地踩了一腳,這才發現她根本就沒穿鞋。
他出門踩了大片的積雪,進了屋,靴子表層沾上的雪就化了,被她這麼一踩,上麵的水全被她腳上的襪子吸收了。
溫飲倒不是沒穿鞋,隻是開門時被他輕輕推了進來,腳絆到一起,蹭掉了半隻鞋子,又被他吻得恍恍惚惚,掉了隻拖鞋都沒發現。
祁邀歎氣,蹲下,撈起鞋子,準備給她穿上的時候突然止住動作。
溫飲縮了縮腳,攔他:“我自己穿……”
祁邀沒回答她,趁她彎腰想拿走他手裏的拖鞋時,不由分說打橫抱起她往客廳走。
溫飲反應不及,整個人掛到他脖子上,心跳停了一拍後驟然加速。
“祁邀!”她漲紅了臉,“你放我下來啊。”
幹什麼突然抱她?
“襪子濕了。”祁邀收緊手臂,費了點時間才脫掉短靴,低眉看她,誘哄,“伸個手,幫我拿雙拖鞋。”
換上拖鞋才能去客廳,要不然弄髒了地板她還得自己收拾。
溫飲小聲反駁:“你放我下來。”
她腳又不冷,就是濕了點兒襪子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
“拿不拿?”祁邀眯眼,淡聲威脅她,“不拿我親你了。”
溫飲:“……”
拿拿拿!
祁邀抱著她,慢悠悠晃進客廳,站在沙發邊,客客氣氣地征詢她的意見:“溫飲,客廳還是臥室?”
想當然的,不論是想讓他趕緊放自己下來,還是去不去臥室這種曖昧的說法,溫飲十分理智地選了客廳。
祁邀露出幾分遺憾的表情,在溫飲快要惱羞成怒的表情下,終於肯大發慈悲把她放下。
這次溫飲有了先見之明,屁股剛沾到沙發就迅速往旁邊一滾,手腳麻利地自己給自己脫了一隻襪子。
她體寒,冬天睡覺的時候總要全副武裝,襪子也要穿幹淨的,祁邀來之前她正準備上床睡了,聽見門鈴才重新穿上睡衣去開門。
祁邀目光落到她光著的一隻腳上。
女孩的腳比他的小許多,一隻手似乎都能攥過來,還很白,腳背隱約浮現淡淡的纖細青色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