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劉姓教授身為Y大最年輕的教授之一, 沒想到居然會是性侵學生的人渣!學生被其用照片威脅不準說出性侵一事,卻沒想到老天有眼!真相總有一天會浮出水麵![圖片][圖片][圖片]”
“某劉姓教授這麼年輕就當上名校的教授,真的是靠自己的實力嗎?聽說他爸爸就是Y大的資深教授![圖片]”
“都說年輕就是資本, 我看年輕教授才是人渣!仗著自己有錢有顏, 哄騙小姑娘這樣那樣, 畜牲不如!”
“我認為,名校不應該把教授這種名譽弓手送給毫無建樹的年輕人!年紀輕輕的,哪裏來的名譽和手段?我看啊,一定是背後有人!”
“除了Y大,S大也有不少年輕教授, 其中一位最了不得, 一進校就成了教授, 要說中間沒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 我都不信。”
“S大那位真的背後有人,家族響當當,你們敢在網上這麼明目張膽地討論,也不怕被找上門來。”
“現在都自由言論了, 還不準我們說自己想說的?要是人家心懷坦蕩, 會怕我們這麼說嗎?”
“我覺得祁老師人蠻好的,你們不要吵了啦。”
“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 要是那些禽獸沒做過見不得人的事, 怎麼會怕我們說?”
“本來隻是Y大教授性侵的事,什麼時候你們就把話題轉到我們S大老師身上了?想讓我們背黑鍋?想都別想。”
“瞧瞧,洗白的來了。”
“水軍吧。”
“那位教授就是表麵裝得好看, 背地裏不也跟女學生搞什麼?正上著課,居然就能跑到班級前門打情罵俏,我也是服氣[圖片]”
“圖片裏的人是他學生?有清晰的麼?看不清臉啊。”
“看什麼臉,隻要知道他們都是禽獸就好了,仗著自己是教授,不讓學生畢業,不讓學生論文通過,未免太過分了。”
“就是,我讀研究生的時候,有個同學被教授拖了兩年都沒畢業,太過分了。”
“聯名聲討讓這些年齡不達標的教授們降職!”
“聯名聲討加一!”
…………
於童氣得差點一把摔了筆記本,要不是何宇在一旁拉著他,他早就砸了這破電腦。
“你看看他們都說什麼!他們才他媽是禽獸!”於童破口大罵,“Y大那個禽獸跟我們祁老師有一毛錢關係!?血口噴人也不帶這麼噴的!誰請的水軍,我他媽要幹他全家!”
“冷靜,冷靜。”何宇抱住他,不讓他衝動砸了電腦,“快去看看溫小時,祁老師可是他姐夫,論生氣砸電腦,沒人比他更有資格了!”
於童頭腦這才冷卻下來,抱著筆記本就往溫時宿舍去,電腦還是留給他砸吧。
誰知,他剛推開對麵宿舍門,就發現溫時正窩在椅子裏,捧著個小碗美滋滋地挖火龍果吃,還是帶酸奶的那種。
麵前的電腦網頁和於童之前看見的沒什麼不同的地方。
於童目瞪口呆:“溫時,你他媽還有心情吃水果?”
溫時聞聲轉頭,一臉平靜,甚至大方地伸出了他的酸奶火龍果:“要嚐嚐麼?”
於童:“……”
何宇忍不住了:“溫時,你真不擔心?祁老師都被網暴了。”
“挺擔心的。”他說,“不過擔心也沒什麼用,我以前就碰見過差不多的,比這個可凶殘太多了。”
再說了,某位當事人都不在意的嘛。
“什麼玩意?”於童莫名其妙。
“我姐,”溫時挖了勺火龍果塞嘴裏,慢吞吞說,“以前也被網暴過。”
-
劉問厚拄著拐杖在沙發上坐下,妻子倒了兩杯茶過來,很快就回了廚房。
祁邀坐在他對麵,沒有端起那杯熱氣騰騰的茶。
“劉教授。”他說,“晚輩今日突然上門叨擾,希望您不要介意。”
“實話實說,如果你早一天過來,也許老頭子我會很高興。”
劉問厚麵色平靜,昨天他還健健康康的,不過一個晚上,整個人就像一瞬間蒼老了十來歲。
他苦笑了一下:“上次你的幫忙,我還記在心裏。”
“您知道我今日來並非為了上次的事。”祁邀抬眼,“關於您的兒子,劉書晗,晚輩想告訴您一些關於他的事。”
劉問厚麵色凝滯。
“晚輩知道,您對劉書晗寄予眾望,並不希望他的前途就此毀掉,但您也應該心知肚明,他究竟做了些什麼。”祁邀口吻淡淡的,沒有包含一點針刺,隻是簡單地敘述,“您的學生十分尊重信任您,但他們一定想不到,您這次居然會在法庭上做假證。”
重重一擊。
對於素來正直的老人家來說,沒有什麼是比被人當麵指責他行為不端更令人絕望的了。
劉問厚兢兢業業誠誠懇懇了幾十年,一聽這話頓時癱軟下來,蠕動嘴唇,慘然一笑。
“我沒辦法……”
那畢竟是他唯一的兒子,哪怕他再混賬,他這個做父親的,也不想看見他鋃鐺入獄。
所以他隻能替錢新國那種人做假證,否則錢新國就要出賣他兒子,大家都不會好過。
他隻能這麼做。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祁邀垂下眼,緩緩道:“關於劉書晗買水軍在網上損害我名譽的事,事後我會考慮是否要起訴,事關我們祁家的名譽,就算我願意不追究,但我那幾位哥哥也許不肯罷休。”
-
公寓大門在祁邀身後緩緩合上。
他摸了摸口袋裏的東西,暗歎一口氣,走到電梯旁。
“叮”
電梯門打開。
溫飲和他對視。
幾秒鍾的沉默,溫飲鬆了一口氣:“你果然在這兒。”
半小時前,舒伽顏告訴她祁邀被網暴的事,她看了眼網上的情況,著急地給他打電話發微信,他卻沒有回複任何消息。
她隻得冷靜下來思考他會做些什麼,溫時給他打電話讓她冷靜點,暗示她祁邀的狀態應該沒問題,換句話說,祁邀已經聯係過溫時了。
但他為什麼不願意聯係她?
是不是想去做什麼事?而那些事,還和她有關係?
仔細想想,她之前能想到的最關鍵的贏官司的證據,祁邀一定也能想到。
那麼,除了劉問厚家,別無他想。
電梯裏,溫飲站到角落,不肯跟他站一塊兒,眼睛盯著樓層數字,臉色繃得緊緊的。
祁邀沒辦法,隻好試探著靠近她,誰想,他上前一步,她就往旁邊挪一步。
生生挪了一整圈,又回到原點。
祁邀沒哄過生氣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她究竟為何生氣,默默看了她好大一會兒,電梯到了七樓。
他再次靠近一步,溫飲又挪開,他立刻伸手拽住她袖子。
“阿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