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她特地戴上了許奕送的那對珍珠耳墜,在東市閑逛片刻就徑直奔向那香料店。
今天是特地把程言叫來看一場戲的,當然他本人自然是不知情,隻當是照例來收紅利錢,見裴銘進來也沒多大反應。
沒多久薛庭藉便來了,趁她不備,挑了點香膏抹在她的頸間。
初夏時節,衣服也越發單薄了,再掩不住窈窕身形,尤其衣領遮不住的那點肌膚更是誘人得緊。
被香膏的沁涼驚著,又將自己的體溫留在了他的指腹上,裴銘微嗔回頭,薛庭藉才不在乎,好幾日沒見,相思之情不得好好解解?
並不觸碰她,雙臂隻虛空將她圈了起來,鼻尖湊到她的頸項邊輕嗅,“好香。”
裴銘有些羞惱,這才六月初的天,怎麼就熱得她臉紅了,想要躲開他的輕薄,卻感受到他按在自己腰間的力道。
“胳膊還疼麼?”
店裏還有掌櫃和程言在,他就這麼肆無忌憚,索性將下巴靠在她的肩上,鼻尖若有若無擦過她的臉頰。
經過夏獵一事,裴銘多少是感謝他的,也就半推半就,由著他占點便宜走了。
薛庭藉竊喜不已,卻注意到她那對耳墜,“你這個……不是我送的吧。”
“許公子送的啊。”她回得坦蕩,還無辜眨了眨眼,“怎麼了?”
“怎麼?”薛庭藉還真是容易動怒,想起華雲寺那回她確實提過一句,甚是喜歡是吧?
再加上他對裴銘禦前拒婚始終耿耿於懷,怎能容忍得了許奕的東西!
將她箍得更緊了些,他伸手就要取下這耳墜,裴銘有些不高興了,躲開了他的動作。
“你幹嘛。”
“摘下來!”薛庭藉看著那珍珠晃動就心火亂竄,可裴銘偏不肯,“憑什麼你送東西可以,許公子送的就不行,我就喜歡這個你管得著麼。”
在她的故意激將下,薛庭藉果然麵沉似鉛,呼吸一下比一下沉重,忽地將她抵在了香料櫃子前,一手按住她的腰,另一手扣住她的後腦。
未等裴銘反抗,就嘶的一聲別過了頭,是薛庭藉咬在了她的耳廓上,力道還不輕。
而後又在她耳邊咬牙切齒說道:“你自己摘,還是我幫你摘?否則你送我的那根玉簪……”
裴銘一麵欣慰他按照自己的設想一樣配合,一麵又確實有些惱怒了。她討厭他這般威脅的姿態,總讓她忘不了以前那些委屈。
偏著頭,讓程言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實則略帶嬌嗔地挑起眼角,勾得薛庭藉心猿意馬。
“哼,欺負人。”摘下耳墜交給他,刻意將聲音放大了些,“我就不該讓你抓著我的把柄。”
薛庭藉反手就把那對耳墜扔了出去,有一隻正好還掛住了路人的頭發,裴銘可笑搖頭,將他一把推開,“還得寸進尺了你。”
得逞的薛庭藉終於順心了,鞍前馬後哄著陪她繼續逛市集,程言則呆呆立在原地,喃喃念著兩個字。
“把柄……”
順利達到目的的裴銘心情不錯,讓薛庭藉賠了她好些寶貝,薛庭藉舍不得放她回去,可裴銘並不敢耽誤太久,不然小母又得嘮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