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逃不掉,便隻能殉身在這裏,唯一的遺憾,就是連主君和銘娘的最後一麵都沒見著。
因太子有令,一定得抓活的,見這個封氏手持利簪,那些官兵也不再輕舉妄動,不過這種僵持勢必不會持續太久。
可漸漸地,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後方的許多官兵開始大批倒地,迅速向前蔓延,最後居然一個都沒能幸免,全部昏睡了過去。
別說他們,就連銀盤也有些犯暈了,“怎……怎麼回事?”
或許得益於習武,金盞和嘯相對好些,捂住封氏的口鼻,讓自家人都減少呼吸。
他們剛囑咐完,就見到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走來,手裏捏著根吹筒,想必放倒這麼多人的正是其中的迷煙。
若不是這落落大方的姿態,任誰都會認為,他是個前來偷盜的小賊。
這位男子長得倒是挺年輕英俊,也沒有蒙麵,完全不擔心被人看去了長相,正要向封氏問安,卻被警惕的嘯攔住。
他也不惱,幹脆站在原地行上一禮,“夫人受驚了。”
金盞銀盤麵麵相覷,小姐沒提過還有這號人啊,不管怎樣,還是先回了禮,“謝這位公子相救,不止您怎稱呼?”
這男子也不見外,手裏吹筒轉了個花式,“若真感謝在下,日後自有機會報答。”
他還真是一點不謙虛啊,如此功夫在身,卻不像是小姐的人,到底是何來路?
銀盤留了個心眼,剛想套話,卻又聽到大門外的另一波騷動!
太子又派人來了?!
趁著那些人還沒趕來,金盞拉著銀盤和二夫人就準備逃跑,裴府這麼大,耳門不止一個,她自有辦法出去。
而那個男子也是有意思,居然主動護送他們,倒也知道自己不請自來惹人懷疑,並不靠太近,奔於夜色中,幾乎讓人察覺不出來。
沒時間管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人,金盞讓嘯劈開門鎖,誰知外頭的景象卻讓他們都愣住。
什麼時候……裴府已經被包圍了?
外頭這些人的打扮,和剛才太子的人馬並不一樣,銀盤瞧著陌生,鼓起勇氣遲疑問道:“你們是禁軍?”
這些人倒是彬彬有禮,也確實是效忠於陛下的死衛,“二夫人莫怕,我們是奉命來保護您的。”
封氏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拉著金盞不敢撒手,那名來路不明的男子則輕笑道:“別怕,他們自會護您無虞,在下就先行告辭了。”
還沒等禁軍皺眉,他就轉身奔進了黑暗中,再想尋找,哪裏還有他的影子。
沒有為個無關人等費勁,門外的禁軍握拳行禮,滿臉都是公事公辦的嚴肅,“裴府已不再安全,陛下已為您準備庇護所,還請夫人移步。”
雖然說得客氣,但封氏還是聽出了弦外之音,緊張得拉著金盞銀盤,在她們的眼裏看到了同樣的倉皇之色。
這到底……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