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寧府？”慕容複沉吟了下，“我沒記錯的話，上次得到消息還在濟南，怎的又跑濟寧去了？”
“這……弟子也不清楚。”
“濟寧府距此多遠？”
“不到兩日的路程，不過……”洪淩波話說一半忽然頓住，似有些躊躇。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洪淩波神情一凜，連忙答道，“回師祖，此消息已是數日前得到的消息，根據最新情報，吳三桂分兵攻取了濟南和濟寧後，意欲合兵一處，沿海南下，所以……所以……”
“所以現在已不能確定吳應熊是否還在濟寧，對麼？”慕容複臉色陡然沉了下來。
“是……是的。”
“哼，水晶宮真是越來越沒用了，區區一個吳應熊，找了那麼久還找不到！”慕容複勃然大怒，頃刻之間，渾身功力勃發，一層無形氣浪席卷開去，所過之處，虛空震顫，整個小院都快被掀翻了，而麵前的洪淩波驚慌之餘下意識的運功穩定身形，奈何她的功力與慕容複相差甚遠，隻堅持了一息不到的工夫便飛走了。
倒是慕容複左近的沐劍屏和小啞巴恍若無事，紋絲不動。
不一會兒，波動平息，洪淩波灰頭土臉的飛身跑回來，屈膝跪地，“師祖息怒，弟子有下情回稟！”
慕容複黑著臉沒有說話，目光幽幽閃動，似有火焰跳躍。
這時，沐劍屏突然拍了他的胸口一下，嬌嗔道，“慕容大哥，你有氣也別拿淩波姐姐撒呀，她那麼辛苦的幫你跑腿，又不是她的錯，你幹嘛要怪她！”
慕容複當然也明白錯不在洪淩波，但出氣筒這個東西是不用講道理的，眼下也實在沒什麼合適的人選了。
麵色緩了緩，他隨手撥開沐劍屏，冷冷吐出一個字，“說。”
洪淩波這才開口道，“啟稟師祖，自雁門關一役後，北地各處據點的水晶宮弟子均損失慘重，至今仍沒有足夠的人手補充，以致情報打探和傳遞都有不同程度的滯後，委實怪不得他們。”
“這麼說還怪我咯？”慕容複陰陽怪氣的來了一句。
洪淩波心頭一凜，連稱不敢。
嚴格說起來，雁門關的事慕容複還真有責任，當初若不是他下令北地水晶宮和血影殿弟子傾巢而出，刺殺雁門關外的耶律洪基，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沒緩過勁來，關鍵此事還沒成，無奈之下他隻得讓趙洪前往契丹大營取代耶律洪基，也算錯有錯著，幾經波折將大遼大半實力收歸囊中。
這時慕容複突然展顏一笑，“你起來吧。”
“淩……淩波不不不敢，師祖饒……饒命……”洪淩波被他那突如其來的笑容嚇得亡魂皆冒，手腳冰涼，口中語無倫次的說著。
“我什麼時候說要取你性命了？”慕容複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我有這麼可怕麼？還不起來！”
洪淩波這才顫巍巍的起身，額頭已是冷汗密布。
“行了，你用不著這般害怕，我還沒有昏聵到隨便殺人的地步，隻要你不做欺師滅祖、背叛慕容家的事，我這個人還是很好說話的。”慕容複難得好聲寬慰了一句。
洪淩波心頭一鬆，嘴上卻是乖巧的說道，“淩波發誓永遠不會背叛師祖，背叛慕容家，否則定叫淩波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慕容複點點頭不置可否，轉而問道，“你剛剛說吳三桂是分兵攻取的濟寧三府，他哪來的這麼多兵力？”
要知道吳三桂總兵力不過三十來萬，其中尚有十餘萬駐紮在保定和真定兩地，還有十萬駐紮在滄州，剩下的撐死不會超過十萬，濟南、濟寧都是大城，青州也不遑多讓，十萬大軍同時攻取三個地方，還都得手了，難道清軍都是紙糊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