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冰一時有些心虛,念頭迅速轉動,竭力用一種十分平常的語氣說道,“是啊,慕容公子另有件要事交代我去辦,有什麼問題麼?”
“要事?什麼要事?”文泰來追問道。
“此事事關重大,我以項上人頭跟慕容公子作保絕不泄露半分,你一定要問的話,便將我的人頭拿去吧。”駱冰神情冷峻決絕的說道。
心裏卻想,今晚那事若泄露出去,我也真沒臉活了……
文泰來見她說得若有其事,一時倒有些猶豫起來,吞吞吐吐道,“這麼說你……你跟那慕容複沒有……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文泰來!”駱冰聲音陡然一冷,連四哥也不叫了,直呼其大名,“你什麼意思?懷疑我?我告訴你,如果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大可休書一封把我休了,少拿些莫須有的事情來毀我清譽!”
“難道真是我誤會了冰兒?”文泰來見自家妻子一副不堪受辱的貞烈模樣,不由遲疑了,可他親眼看到自家妻子進了慕容複房門近半個時辰沒出來,而最後離開時臉上容光煥發,光彩豔麗,又該怎麼解釋?
而且有心觀察的他早已發現,不止今晚,在過去一段時間內,自家妻子每隔一定時間就會有一次十分明顯的變化,變得更加窈窕多姿,更加嬌豔動人,當然,也更加的疏遠他。
“文泰來你給個痛快話,要寫休書就趁早,咱們誰也不耽誤誰!”駱冰從來沒有經曆這種事情,但方才情急之下倒打一耙,似乎效果還不錯,當即也是再接再厲,咄咄逼人,那神態、那語氣,當真是惟妙惟俏,半點不似作假。
“或許冰兒隻是因為最近修煉刻苦,功力進展神速才導致身材麵貌有所變化,是我想多了,她不是那樣的人。”文泰來心裏最後一點懷疑也壓了下去,連忙賠禮道歉,“冰兒對不起,是我該死,是我多心胡思亂想,我不該懷疑你。”
說完還啪啪給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駱冰心裏是有點愧疚的,沉默了下正要開口,突然一個陰惻惻的笑聲傳來,“好一對癡男怨女,哦不對,癡男是癡男,怨女就未必了……”
“誰!”二人大驚,異口同聲的問道。
但見一道人自黑暗中走了出來,身材高瘦,身上道袍葛中夾絲,燦爛華貴,道冠上鑲著一塊晶瑩白玉,即便在黑夜中也散發著光華,手上拿著柄拂塵,背後負有長劍,氣定神閑,飄飄然有股子得道高人的出塵氣質。
“你是什麼人?”文泰來嘴上問著話,身子已繃得緊緊的,做出了防禦姿勢。
“我是什麼人?”道人捋了捋長須,怪笑道,“怎麼袁承誌沒跟你們提起過我?”
他這一說文泰來更加疑惑了,倒是駱冰突然想起什麼,悚然吃了一驚,“你……你就是玉真子?”
玉真子聞言不經意的瞥了眼駱冰,這一撇便再也無法移開目光,甚至還露出了淫色,嘴裏說道,“嘖嘖,方才沒看真切,沒想到還是個大美人,這要殺了倒也怪可惜的。”
駱冰臉上厭惡之色一閃而過,立刻反唇相譏,“看你衣著光鮮,氣度不凡,該是個體麵人,沒想到如此不要麵皮。”
“嗬嗬,”玉真子竟也不怒,雲淡風輕的笑道,“小娘子不必置氣,貧道一向灑脫慣了,做事隨心隨性,逍遙自在,也罷,遇見即有緣,隻要小娘子你答應以後乖乖跟了貧道,貧道可做主留你一命。”
在此之前,駱冰一直覺得慕容複就是這世上臉皮最厚最無恥的一個人了,可現在她才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麵前這位玉真子的臉皮比起慕容複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當然,除了厚度和無恥程度之外,其他的自然是沒法比的。
“唉,這個人給他提鞋都不配,我怎麼能把他們放在一起比較……”
駱冰腦子裏還在胡思亂想,而旁邊的文泰來已是勃然大怒,“放屁,枉你還是出家人,竟說出如此不要麵皮之言,別說你還是大漢奸吳三桂的人,就算不是,文某今日也要替天行道,除掉你這個禍害!”
說完便要動手,駱冰急忙攔住了他,朝玉真子問道,“敢問前輩何以出現在此?其……其他人呢?”
原來她突然想起,玉真子的出現本就是件很奇怪的事,三人這會兒說話聲音不小,可周圍的帳篷卻沒有半點反應,而與他們同來的金蛇營高手竟也沒有動靜,這如何不叫人吃驚?
“哦?發現了麼?”玉真子陰陰一笑,“自然是到閻王爺那裏報到去了,若非你們兩個小輩有點意思,勾起了貧道的興趣,也早就步他們的後塵去啦!”
“什麼!你殺了他們?”駱冰頓時花容失色,其他人也就罷了,同來的人中還有她的好友周綺,如果就這麼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