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沁似乎非常不滿意自己兒子的表現,於是立即轉過頭,一臉嚴肅的說道:“你這孩子,一點都不懂事,回來這麼久了。都不知道像你爸爸問聲好。”

陸雲琛瞥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沙發,眉頭微皺,思忖了許久,一字一頓的說道:“他已經死了!”

女人一聽到這話,情緒頓時變得十分激動起來,“住嘴!”

“是誰允許你說出這種話的!”她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陸雲琛沒有絲毫退縮,反而向前走了一步,“母親,今天是父親的忌日,他已經走了很多年了。”

“啪!”傅沁將桌子上的茶壺,直接丟在了地上,發出一陣巨響。

在這一聲巨響中,她空洞的眼神中,頓時泛起了強烈的悲傷。

她整個人都好像清醒了許多。

她朝陸雲琛逼近,“你故意在我麵前這樣說,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女人眼眶有些濕潤,隨即轉身,麵向落地窗,緊緊抱住了自己的雙臂。

“你不就是希望,我可以看清現實,放下過去麼?我告訴你,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忘記你父親的死狀!”

“這麼多年來,你之所以不談戀愛。不就是因為還想著那個女人麼?”

“我告訴你,你最好斷了這個念想!全世界的女人,你都可以娶,唯獨她不可以!”

“她是你仇人的女兒!”

陸雲琛不願與母親過多糾纏,於是立即邁開了步子朝門口走去。

母親還在身後大聲呼喊,“這輩子別讓我見到那個女人,不然我非殺了她不可!”

陸雲琛腳下的步子稍稍頓了一下,原本平靜的眼眸中,頓時風卷雲殘,渾身帶著一股肅殺的寒氣讓人不由得心生膽寒。

同樣的話,多年前,母親也對自己說過。

那時的自己,還沒有能力保護唐言蹊。

他跪在母親麵前,哀求她,隻要可以放過唐言蹊,要他做什麼都可以。

現在的陸雲琛已經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他喜歡的女人。

可是,他依舊不敢將一切說破。

他怕當年的事情暴露的那一天,就是唐言蹊,主動離開自己的時候……

他邁著步子朝門外走去,助理緊跟其後,不敢有絲毫懈怠。

“回總公司!”他聲音淩冽,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是!”駕駛位上的助理也正襟危坐,畢恭畢敬的說道,即使在總裁身邊呆了多年,遇到現在的狀況。

他還是連大聲喘氣都不敢。

後座上的陸雲琛,打開了電腦,戴上了藍牙耳機,準備工作。

才一打開,右下角的就有個圖標跳動了起來。

他點開查看,屏幕上,頓時顯露出了自己辦公室的監控畫麵。

畫麵上,有一個熟悉的人正在上麵晃動著。他周身的戾氣頓時減少了許多。

耳機裏依稀傳來了唐言蹊的聲音,“……我也可以去包養小白臉的,還要那種器大活兒好的……”

他隱約從這話裏聽出了些酸意,唇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了些許。

助理眼角的餘光看向了內後視鏡中的陸雲琛身上,手上微微一顫。

真是活久見,他竟然看到陸總對著手機傻笑。

明明剛剛還那麼生氣的樣子的!

能讓陸總迅速轉晴的人,應該就隻有唐小姐了吧!

助理心中暗暗明白,卻不說破,手握著方向盤,繼續朝公司開去。

正當這是,助理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是……好的……”

掛掉電話之後,助理的表情有些凝重。

“陸總,阮思璿小姐提前回國後,直接指定要唐小姐做她的造型師。”

陸雲琛眉頭微皺,表情一場嚴肅,車內的氣氛霎時低至零度。

“掉頭!”

……

造型間裏一片寂靜。

一位穿著深紫色抹胸魚尾長裙的女人正端坐在鏡子麵前,她微微一抬頭,就看到了鏡子裏站在自己身後的唐言蹊,唇角帶笑,一派端莊溫婉的樣子。

而站在一邊的鄒司微則一臉憤憤不平的看向唐言蹊,好像恨不得分分鍾上去給她一耳光。

唐言蹊則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淡淡的詢問阮思璿,“阮小姐,對這個造型還滿意麼?”

阮思璿立即笑著回答:“滿意滿意,我實在是太滿意了。真是太感謝你了。”她整個人看起來沒有絲毫攻擊性,笑起來,一笑起來臉頰兩側有兩個深深的酒窩,笑容明媚如春風。

“表姐,你跟她說什麼謝謝。咱們是付了錢的,她做好造型是應該的。”鄒司微蔣雙壽環抱在胸前,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司微,你這是怎麼了?從一進來開始,就非常沒有禮貌。你再這樣,當心舅媽罵你!”阮思璿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敲了敲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