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的黃昏,紅霞遮蓋了天空,一片火燒雲飄在終南山頂的邊際,散發著淡淡的的紅光。
在黃昏的陽光普照下,一名年僅二十左右的少年盤坐在終南山上最高的懸崖絕壁上,閉著眼睛無比安靜,陽光把他的影子拉的極長,印在峭壁上形成一個不規則的圖案。
在不遠處的山腰上,一座外表破爛,長滿了青苔的道觀坐落其中。在道觀的側殿旁,一股青煙繚繞在房頂的煙囪上,慢慢的朝著遠處消散。
“張正,回來吃飯了!”
道觀的門口,一個破爛青衫白須的老道對著懸崖邊上的少年喊道,雖然隔著很遠,但老道的聲音還是無比清晰的傳入少年耳朵裏。
名叫張正的少年耳朵動了動,眼睛猛然睜開,一道金光從中閃現,隻是片刻,便消失不見。
少年一頭黑色的碎發,發尖蓋住一對彎彎的眉毛,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透露著清明,讓人感覺很舒服,嘴角掛著一抹淺淺的邪魅笑容,低頭朝著山腰道觀的方向喊道:“老頭!我馬上就來,給我留一隻雞腿!”
隨後張正迅速起身,朝著山下狂奔,不一會就消失在懸崖的盡頭!
五分鍾後,張正站在道觀門前,輕輕一推,古銅色的大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張正踏步進入,迎麵而來的是一座張道陵的雕像,雕像右手持著一把寶劍,左手托著一把拂塵,旁邊趴著一隻老虎,極其威武霸氣!
張正先走到雕像前,在供桌上抽了三根香,在旁邊的蠟燭上點燃,虔誠的拜了三拜,把香插在了香爐裏,然後一股腦的往廚房裏跑去。
剛到門口,裏麵傳來了吃東西的吧唧聲,張正走了進去,裏麵的桌子旁邊坐著一個老道。
這老道人很瘦,尖嘴猴腮,酒糟鼻,下巴上留著長須,有點幹枯,但是不雜亂,正抱著雞腿大快朵頤,滿嘴流油,時不時還喝上一口自釀的白酒。張正憤然吐槽道:“又不等我,菜都被你吃完了!”
說完上去抄起另一隻雞腿正準備吃,道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一個男人的粗嗓門。
“張道長,救命啊!”
張正和老道同時停了下來,老道渾濁的眼裏閃過一絲狡黠,對著張正使了個眼色,讓他去看看怎麼回事,張正看了一眼手裏的雞腿,暗暗歎了一口氣:“真是與你無緣啊……”
張正走到道觀門口,打開了古銅色的大門,一個皮膚黝黑的大漢站在門外,旁邊還有一輛破爛125摩托車,額頭留著大顆的汗珠,顯然是一路趕上來的。大漢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對著張正道:“小道長,張老道長在嗎?”
“在的,你有什麼事跟我說就行了!”
“我是山下村子裏的村民,我叫趙誌良,我前些天帶女兒去了村裏的祠堂,回來後就一直昏睡發燒,還非常怕冷,我帶她去了幾家大醫院,都查不出什麼病因,村裏的老人說可能是犯了癔症,讓我上山來請張老道長去看看,麻煩小道長去通報一聲,萬分感激!”說著往口袋裏摸出五十塊錢,放在了張正手裏。
張正心中暗喜,白賺了五十塊錢。臉上卻不動聲色:“我師父身體不舒服,我去吧!”
漢子看了一眼張正,覺得他年紀太小,怕沒什麼法力,當下有些為難,躬身道,“我怕你法力不夠,解決不了……”
張正狂暈,自己五歲學道,到現在整整十五載,不敢說法力比自己師父高,但也低不到哪裏去,竟然害怕我法力不夠,真是搞笑。不過自己年紀在這裏,確實讓人難以信服。
“這樣吧,我先跟你去,如果我法力不行,我在請我師父老人家出山,怎麼樣?”
“這……”趙正良有些猶豫,不過還是答應了下來,讓張正坐在了自己125摩托車的後座上,朝著山下的方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