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小飛……”就在這時,阿海不知從何處衝了過來,他急忙喘氣,話都說不連貫,“韓大哥家的小飛……找不到了。”
“你說什麼?”從前還會緩個幾日,為何昨夜才有孩子被害,今夜又來?老大爺管不了那麼許多,一躍而起,如同飛鳥般衝向剩餘孩子的所在。
顧言樂不會武功,他當真以為世人口中的絕世輕功便是這般,不過就此看來韓鳳玲那幾招還真是三腳貓功夫,別說保護他周全了,怕是連自己都難以顧及。
此行雖不會去刻意製造麻煩,但麻煩難免會自動尋上門來,安全當真是個問題,從前倒是無所謂畏懼,但此刻顧言樂還想多留點時間享受享受障目的故事呢。
是呀,多了個障目,那可是深藏不露啊,如今同行,卻終究是非親非故,看來是得設計讓他鬆口,立下保護自己的約定,如若不然,還真怕沒接手顧家,就變成了刀下冤魂。
阿海顧不得障目與顧言樂,他跑到各家各戶通知消息,如今屍體未出現,說不定還有機會,說不定那孩子還活著,隻不過是貪玩跑去了哪裏。
村中瞬間燈火通明,除了保護剩餘孩子的幾人,其他全部出門尋找,那人群中哭的最厲害的,定然是那失蹤孩子的父母。
“我們走。”障目無意留在原地看著他人忙亂,顧言樂自然是要跟隨的,畢竟留在此處幫那些人去找一個注定救不回來的孩子,根本毫無意義。
“那孩子沒救了?”心中篤定,顧言樂還是不免好奇的問了問。
障目這時倒也直白的點了點頭。
“不過我當真要問上一句,你為何不救人?”顧言樂知曉救人並非障目的分內之事,可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若是真能救下那些孩子的性命也真當是積德了。
“我可以救人,但並非是他們。”障目說的輕描淡寫,仿佛那些孩子的命根本就不是命,“其實你不用一直跟著我,除非摔著碰著,你在這裏是不會受傷的,當然你還是要注意路邊的蟲蟻,此處畢竟靠近山林,什麼都可能有。”
障目將裝著驅蟲軟膏的小盒子扔給顧言樂,顧言樂用過這東西,先不談效果,就說這清涼的氣味,倒是真能使人清醒不少。
既然說了無危險,顧言樂自然安心的獨自一人探索。
孩子還未找到,村中燈火依舊閃爍,他決定從頭開始看起。
來到村子的入口處,門樓看得出這兩年應該有重新翻修過,不過依舊改變不了頹廢之氣。
“寒提?”門樓上按理說應該掛著刻又村名的牌子,可顧言樂看到的卻是那苦果二字。
能用此物作為村名,怕不是寒提隻有此處才有。
牌樓前安放著石桌石凳,昨日前來,老大爺便是在此處喝酒的,空酒壇滿地都是,此刻倒都清理了幹淨。
“嗯?那是什麼?”
石凳之下似乎有什麼東西,顧言樂湊近一看,是一把剪刀,與昨夜那女子手上拿著的一模一樣,隻是上麵沾染的並非血漬而是淡色的水漬。用手輕沾濕痕,放於舌尖,一股熟悉的苦味席卷而來。
這是寒提的汁水。
湊近聞了聞,剪刀上並無腥味,應該不是殺人的凶器,不過出現在這兒,的確有些蹊蹺。
探尋其他,村前已無更多線索,顧言樂繼續前往別處。
來到昨日發現孩童屍體之處,地上的血跡仍舊清晰可見,就連顧言樂對那女人撒出的藥粉也仍有殘留。
奇怪,真是奇怪?未曾報案,又何需保護現場?此刻已是過了一日,若是當真悲痛無心打掃,那村前的酒壇又為何要收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