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廳,夏婉的胸脯上下起伏,臉色也一片鐵青。
之前的畫冊,和剛剛發現的斷了頭的布娃娃,似乎都是想讓她陷入一種焦躁不安的恐慌狀態。
究竟是誰在背後搞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嚇唬她?夏婉思來想去,毫無頭緒。
又開始胸悶,連呼吸都變得粗重,夏婉便再次踏出房子,想要透透氣,冷靜冷靜。
她一邊撫摸著肚子,一邊默默告訴自己說:不能大動肝火,你現在是懷著寶寶的人,要心情平和。
可話雖這麼說,擱誰遇到這種糟心事都無法心態祥和吧。
夏婉無意識的往前走,轉頭時,發覺自己已經走出院子。
老宅的圍牆並未粉刷,斑駁又陳舊,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夏婉看得有些不舒服,畢竟布娃娃剛剛給她留下心理陰影。
正想回去的時候,夏婉眼瞳晃動,下意識的捂住了嘴,才沒有尖叫出聲。
額間微微滲出細汗,她睨著牆上莫名多出來的慘紅色噴漆,不禁東張西望的四處尋找。
“到底是誰這麼無聊!可惡!”
感覺自己被神經不正常的人給盯上,夏婉不由得咒罵出聲,懊惱又心慌。
那牆上的噴漆並無特別,隻是簡單的勾勒出一個小孩童的形象,旁邊又寫上一個“死”字。
緊緊咬著唇,夏婉的忌憚越來越深,這一切似乎都顯示著有人在詛咒她,不!確切的說,是詛咒她肚子裏的孩子。
以夏婉粗獷的性格,當然是不怕有人對她動歪念頭的,可對方竟能在她眼皮底下做這些手腳,說明她的居住環境並不安全。更何況,她連背地裏搞鬼的人是誰都不清楚。
而且,夏婉如今有孕在身,不像以前那樣毫無顧忌,諾大的宅子就她一人守著,萬一真的有人存心要害她……
猛地搖搖頭,夏婉不敢再推測。
她匆忙衝進屋內,將大門鎖死,然後緊緊環抱著身體坐在沙發上。
半個小時過去了,她手腳漸漸回溫,心裏的恐懼被驅散一些。
“也許是我太敏感了,或許就是某個熊孩子在附近玩耍,故意惡作劇而已……”
夏婉自說自話的寬慰自己,卻忍不住拿起手機,給家裏打了通電話。
“小婉啊,最近身體好嗎?”
夏婉沒有心思寒暄,隻問:“奶奶,我懷孕的事情,夏雪知道嗎?”
覺得如此憎惡自己的人,或者閑的發慌要這麼嚇唬她的人,就隻有夏雪一個,夏婉便向夏奶奶求證。
“不知道,小雪妒忌心太重,我沒有告訴她。”
聞言,夏婉長舒一口氣:對方不是夏雪。
可與此同時,她更加琢磨不透,除了夏雪,還有誰這麼討厭她?
“小婉,你沒事吧?”
“我一切都好,奶奶,你好好保養身體,我先掛了。”
掛斷電話後,夏婉大著膽子把布娃娃撿回來,又去垃圾桶裏翻找前幾天被她丟掉的畫冊。
把這兩個罪證擺到顯眼的地方,她不準備再繼續瞞著被人恐嚇的事情。
她有什麼好歹沒關係,可如果孩子出問題,她絕對原諒不了自己,所以,她需要唐少楓,需要自己丈夫的保護。
等啊等,時間將近晚上十點,門口卻依舊沒有唐少楓的身影。
隨著夜色越來越深,夏婉陡然覺得脊背發涼,便移步到樓上的臥室,抱著被子繼續等待唐少楓……
十點半,唐少楓身處一個派對之中,當然,他不是主動來的,是被葉芙威脅陪同。
或許是因為手裏的籌碼越來越大,葉芙就更加肆無忌憚的對唐少楓發號施令。
所以,這麼晚了,唐少楓還沒回家,就是因為他要作為葉芙的男伴,來出席這個私人派對。
見唐少楓滿臉的不耐煩,眼睛一直往手上的腕表掃去,葉芙柔和一笑,心照不宣般伸出纖纖玉臂,“請我跳支舞吧?”
“沒興趣。”冷冷斜了葉芙一眼,唐少楓依舊顯得格格不入。
其實這個私人派對聚集著各界名流,唐少楓完全可以借此機會,打開關係網,籠絡更多人脈。
可他隻要一想到夏婉還在家裏等他,別說逢場作戲了,就那麼幹站著也讓他如坐針紮。
“你確定要拒絕我嗎?這個派對可是要開到明天早晨的哦。這樣吧,你請我跳支舞,我就放你走。”談生意一般的葉芙,笑容嫵媚的跟對方討價還價。
受夠了這種被要挾、被逼迫的感覺,唐少楓卻必須忍著。他能怎麼辦呢?難道逃避嗎?
如今他肩上的責任更重了,不僅有夏婉,還有他們兩人的寶寶,他可以退縮嗎,他不可以。
於是,唐少楓眸色嫌惡的,擰眉對葉芙作出邀請的手勢。可葉芙卻絲毫不介意,反倒心情很好的帶著唐少楓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