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漸的照料下,夏婉的身體逐漸好轉,本該活蹦亂跳的她,卻依舊無精打采,病怏怏的。
高漸知道夏婉有心事,但耿直如他,實在想不通像夏婉這麼歡脫可愛的女孩,能遭遇什麼人生重創。
自從他亮出軍官的身份,夏婉不敢再對他大眼瞪小眼,雖然他知道對方隻是在討巧賣乖,可兩人的關係總算更進了一步。
否則,夏婉老是跟他保持距離,防備他,討厭他,他又如何跟對方做朋友呢。
畢竟,如夏婉這般有意思的人,他還是頭一遭遇上,不願意就這麼錯過。
這天中午,高漸和夏婉的主治醫生交流過後,便回到病房通知對方明天就可以出院。
但他發現夏婉又在發呆,已經快到喉嚨眼的話,又被夏婉淒迷的眼神給生生逼退回去。
眉眼一沉,望著這樣憂鬱而萎靡的夏婉,高漸莫名感到不舒服,隨後才清了清嗓子,強調自己的存在,“咳咳!”
回過神,夏婉淡淡的掃了對方一眼,“你來啦。”
眸底的心事重重不複存在,夏婉將自己偽飾的很到位,像千麵女郎一般變幻無常。
或許,對於高漸,她既忌憚又戒備,所以就不願意敞開心扉。
“想什麼呢?”高漸的目光一直追尋著夏婉,似乎想從對方的表情裏捕捉到一絲蹊蹺。
搖搖頭,夏婉和以前一樣敷衍對方,隻笑著打哈哈,“沒什麼啊,就是看看風景。”
“嗯,養病確實很悶的,不過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看出夏婉刻意掩藏,高漸心照不宣。
聽到自己能出院了,夏婉清美的眸子上,浮起一層濃濃的憂慮和迷茫,“明天就得出院了?這麼快……”
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高漸像打量怪物一般笑看夏婉,“我還是頭一回聽說有人舍不得出院的!”
被高漸打趣,夏婉不氣不惱,麵色更加憂愁,腦袋也深深的埋下去。
見狀,高漸斂起笑容,一臉正色的走到夏婉跟前,“夏婉,如果你有困難的話,可以跟我說,沒準兒我能幫你呢。不是有句話叫‘有困難找警察’嗎?盡管我不是警察,但我的天職也是為人民服務,所以,你不用把什麼都藏在心裏悶著不說。”
抿抿唇,夏婉抬起頭,仿佛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那個……”
高漸直視著夏婉的紅唇,等了半天也沒有下文,便哭笑不得的調侃道:“那個什麼?你倒是說啊,急死我了。前幾天你還在訛人呢,這個時候又難以啟齒了?”
高漸翻舊賬,搞得夏婉更加窘迫,她憋得臉蛋通紅,最後錯開視線懇求道:“醫藥費的事情,能不能寬限我一段時間?我現在真的沒錢還你!”
嘴角抽搐,高漸汗顏無語,“你吞吞吐吐了半天,就隻是要說這個?”
撓撓頭,夏婉被高漸弄得摸不著頭腦,“不然呢?該說什麼?”
無奈苦笑,高漸正想回答,手機的短信鈴聲恰好打斷了他的思緒。
於是,他慣性使然的將工作排在第一位,迅速掏出手機掃了眼,卻發現聯係他的不是部隊。
臉色越來越難看,一直陽光開朗的高漸,目光裏居然隱隱透出陰鬱的氣息。
對方如此罕見的表情,在夏婉看來實在太難得了,所以她好奇的望著對方,心裏也跟著納悶。
“你幫我個忙,醫藥費的事情就一筆勾銷!”將手機揣回衣兜,高漸很認真的跟夏婉做交易。
這種好事夏婉當然樂意,幫個忙就可以抵消醫藥費,她求之不得。
眼睛透亮的她,本想一口答應,可又顧慮到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便挑眉詢問說:“什麼忙?缺德的事情我可不幹!”
“噗……夏婉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還真幹過。”
高漸又開始掀老底,羞得夏婉臉蛋通紅,“我說高大少爺,咱們能不能別提這茬兒了?你就當我那天是失心瘋了行嗎?”
高漸笑得更加爽朗,之前的抑鬱轉瞬間被夏婉給驅散,“放心吧,很簡單的小事,我這種身份特殊的人,怎麼可能逼你去坑蒙拐騙?具體的,等明天你出院再詳談。”
點點頭,夏婉心裏暗暗琢磨:對啊,他是軍官,怎麼可能讓我幹偷雞摸狗的事情,這買賣劃算,可行!
“成交!”伸出手,夏婉此時才爽快的答應下來。
握住夏婉嬌弱無骨的柔荑,高漸心裏一陣蕩漾,神色別扭的他,又急忙把手縮回去。
第二天一早,高漸幫夏婉辦好出院手續,然後提出送夏婉回家。
聽到“家”這個字,夏婉忍不住眸中一痛,“我不是樂港鎮的人,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沒有落腳的地方。”
“沒事,遠一點我也能送,既然一開始就選擇對你負責,自然要負責到底。”高漸不愧是行伍出身,正義感和責任感都很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