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夏雪死了?”負責方蘭案件的警官,在聽到下屬的彙報時,險些將嘴裏的茶水噴到對方臉上。
“怎麼會突然就死了呢?”掩不住心裏的驚訝與困惑,警官依舊接受不了這樣的消息。
畢竟,方蘭的案子就像個迷,誰看上去都有嫌疑。
可調查已然進入瓶頸期,最關鍵的人竟然就這麼死了。
“昨天,夏雪沒有按時回到這裏接受審訊,我們就開始找人了,以為她想拒捕逃逸。誰知道,在另一個分局,卻傳來和她有關的車禍。”
眉頭緊鎖,警官目光狐疑的重複道:“車禍?”
“對!就是車禍,而且案子很荒唐。肇事車主喝多了酒,說是誤把夏雪看成拋棄他的前女友,一時衝動,就開車碾上去了。夏雪當場橫死街頭,死狀淒慘。”
聽了下屬的解說,警官沉吟半晌,隻感到一籌莫展的頭疼。
瞧著自己的上司急得直抓頭發,警員便提出自己的質疑,“頭兒,您說這個肇事車主,會不會是收了好處故意這麼做的?他那理由也太荒唐了,就算喝了酒,對前女友多少還有感情吧?可他出手極其狠毒,連續碾壓兩次,似乎是非得置夏雪於死地!”
微微頷首,警官不予置評,隻詢問說:“那你覺得,是誰想要夏雪死?”
輕咳兩聲,警員抬手掩鼻,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當然是關在咱們局子裏的那位。夏雪的證詞,對他很不利。”
眼神失望的擺擺頭,警官不假思索的否定道:“你覺得唐少楓傻嗎?就算夏雪的證詞對他不利,也存在很多漏洞,不足矣對他構成威脅。還有,明明此時殺掉夏雪他嫌疑最大,他還要這麼做,豈不是引火燒身。再者說了,他要是想對夏雪動手,有很多機會,何苦在控告了對方以後,在夏雪回來提交口供的時候,才出手?”
撓撓頭,警員適才明白自己辦案的思維太簡單,不比上司邏輯縝密。
“可是,有一點你說對了,那個肇事車主,絕對是被人收買了。”
迷惑的皺起眉,警員忍不住追問道:“誰?”
一拍桌子,警官懊惱又沮喪,“問題就出現在這裏!這個夏雪隱瞞了很多細節,怎麼問也不改口。現在好了,她一死,這案子徹底成懸案了!”
聞言,警員也不由得苛責起夏雪,“你說這女孩是不是傻啊,明明自己母親被害,早早出來指證,交代清楚一切就可以了,現在落得這種下場,也是令人唏噓。”
冷哼一聲,警官絲毫不同情自作自受的夏雪,“唏噓什麼?她那是自找的!該相信的人不相信,不該相信的人保護得嚴嚴實實,純粹是自作孽,不可活!”
當夏雪橫死的消息被陳律師得知時,他既驚喜又不解,便第一時間找到唐少楓。
“唐總!我先恭喜您很快就能出去了!”
抬起頭,唐少楓聽得雲裏霧裏,“什麼意思?”
不愛賣關子,陳律師徑直坦白道:“夏雪死了!”
目光驚愕,即使淡定如唐少楓,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給震住。
“死了?你確定嗎?”
嗬嗬一笑,陳律師直接拿出當天的日報,接著便指向最不起眼的一塊小版麵。
循著對方的手指看過去,他心裏的震驚依舊沒能褪去。
但當他看完報紙上所描述的車禍與肇事車主殺人的原因後,臉上便露出冷漠的微笑,眸子也變得十分晦暗。
望著唐少楓漸漸趨於祥和的表情,陳律師反倒好奇起來,“唐總,您這反應,也太冷靜了吧!夏雪這個最關鍵的線索斷了,要是警方還拿不出新的證據指控您,您就要被無罪釋放,難道您不高興嗎?”
眼神悠遠的凝著前方,唐少楓輕啟唇齒,一臉憂鬱,“喜憂參半。”
擺出洗耳恭聽狀,陳律師滿眼都寫著好奇,他也覺得夏雪死的很奇怪,便想聽聽唐少楓的分析。
“本來我以為夏雪遲遲不出現,是蕭慕庭他們太警惕,擔心夏雪供出他們。可現在看來,我隻需靜觀其變了。”
“嗯?為什麼?”
“很明顯啊,狗咬狗,又哪裏需要我出手?蕭慕庭選擇和葉芙這麼精明的女人合作,就注定要被涮。他對夏婉沒有敵意,可葉芙不肯,但又不敢明著做手腳,才搞出這麼一連串荒唐事。並且我懷疑,葉童失蹤,沒準兒就是葉芙幹的。葉童肯定撞見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才會被牽連。”
聞言,陳律師的思路逐漸被打通,便嚐試性的猜測道:“您的意思是——蕭慕庭和葉芙起內訌了,畢竟他們動手殺了方蘭,才能栽贓給你利用夏雪。可他們其中一人的身份忽然被暴露了,就害怕夏雪嘴不嚴實,這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