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臉上不顯,但那倏然捏緊的拳頭他卻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他很擔心,擔心這時候若是花家堡有變,主子的安危該如何保全。
就在影憂心忡忡的時候,秦夜冕卻並沒有這方麵的擔憂。
花小魚是個衝動的人,他心裏清楚。
但花熱血卻不是。
他與他父親還是有很多不同之處的,畢竟一個經過“暗門”洗禮的人豈會如此沉不住氣。
當然花小魚則另當別論。
他是兩代花家人裏唯一一個沒有通過“霸王莊”考核的人。
當然知道這事的人並不多,包括他在內大概不超過一隻手。
而他之所以知道,是無意中從老祖宗嘴裏得知的。
他說花小魚,一是武功修為不及兩位兄長。
二是性子過於衝動,沉不住氣,才會在過莊時被暗器所傷,最終隻能留在花家堡。
但這顯然打擊到了性子暴躁的他,才會變得偏激又固執。
不允許別人質疑他對花家堡的管理更是源於他暗藏在心底的自卑在作祟。
而花糖王的一再不服管教,更是令他如同芒刺在背,自認為是人生中的第二敗筆,因此從小打到大,從未有過消停。
當然處處與他作對的阿籬自然也討不了他的好。
因此說花家堡裏功夫最好的人當屬波叔公,隻要他老人家穩得住,那花小魚和後山的弟子都不成問題。
至於花熱血,他相信他不會令他失望。
果真,一炷香之後男人開口了。
“爺剛才的話可是氣話?”這種時候他沒敢叫他的名字。
“我豈是三歲小孩。”秦夜冕冷笑一聲。
這聲冷笑花熱血聽得一清二楚,立刻便意識到了什麼。
他想過他不會無緣無故來花家堡遊玩,在花憐影死了七年之後。更不可能來商量娶妻之事,哪怕憐嫵已經十九歲算是一個大姑娘。尤其在阿籬姑娘尚且還在豐林郡治病的時候就來了,顯然另有目的。
什麼目的?難道是花家堡做了什麼令朝廷不滿的事,他是來興師問罪的?花熱血絞盡腦汁隻能想到這些。
但他沒敢問,也不敢問,隻能白著一臉。
沉默中,時間在一點點流逝·······。
窗外早已下起了鵝毛大雪。
紛紛揚揚間居然鋪滿了院落,甚至連窗台上都積了薄薄一層。
如織起的一麵白網,將秦夜冕的心緊緊拽著,又疼又急又怕········。
他不敢胡思亂想,隻盼著阿籬能好好的,哪怕嚇唬他也好,騙他也罷,別出什麼事才好。
當然他也相信波叔公必定能在一個時辰內找到她。
因為老人年輕時可是暗探界的高手,算是追蹤行當裏的泰鬥級人物。
而花少燁身邊的“快腿”花無敵就是他的親傳弟子,也算是“暗門”年輕弟子裏追蹤術最厲害的一個。
當然如今傻子也是他想培養的第二個“快腿”,因此才會將他留在花家堡。
所以在花家堡裏找人,對老人來說並非難事,更何況還是這麼熟悉的地方。
隻是即便如此,秦夜冕也沒法讓自己安心,隻能咬著牙逼自己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