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響合上了因錄,眼淚婆娑;一是對徐二狗的生世淒慘覺得悲哀,二是覺得自己渾渾噩噩三個月以為人生無望,現在終於覺醒了金手指,異常激動。
無論如何此事定為徐二狗辦妥。
不為別的,為的就是完成死者遺願。
隻是獎勵不應該在自己了因後才給嗎?怎麼就被自己摸出來了?
不會是係統BUG了吧!
林響心裏琢磨:反正東西在自己手裏,徐二狗的遺願自己當不知道應該也沒事吧!
此番念頭隨著他感覺到自己身上被套上無形的枷鎖後就打消了,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不幫徐二狗了因,天知道套在身上枷鎖會怎麼對付自己。
手裏拿著奇異果,含淚吃了下去。
入口即化。
隨即感覺一直冰冷的身體有股暖洋洋氣流在疏通經脈。
腰不疼了,腿不酸了,感冒也好了。
做摸屍人的三個月積攢下來的毛病被一顆小小果子給治愈了。
奇……。
他們做摸屍人這種營生的都是五根不全的人做,就算你是個正常人,做上一段時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身體也會變的五根不全成為殘廢。
林響做了三個月,眼不瞎,耳不聾,胳膊沒斷,腿沒折,唯有小弟出了問題,盡管還長在身上卻沒了知覺。
剛才吃了奇異果,小弟竟然有了知覺,它抬頭了。
喜極而涕。
激動之餘,他沒有忘記滾到一旁徐二狗的人頭。
從抽屜裏取出針線,幫徐二狗把頭安在脖子上,用針線一一縫合好。
縫屍這手藝是林響在這三個月裏向帶他的瘸子師傅學的。
瘸子師傅說,有縫屍的手藝,就可以從來領屍體的家屬身上賺錢。
遇到砍頭的,則可以賺的更多。
畢竟家屬來領屍體,在看到屍首分離總歸不忍心,就算條件再困難,都會給錢讓摸屍人幫忙縫好。
隻不過林響從來沒有賺過這份錢。
他覺得自己已經從屍體上摸金銀首飾了,再賺家屬的錢,簡直是禽獸不如。
仔仔細細的縫和好後,林響在徐二狗的脖子上纏了一圈白布,然後蓋上草席。
之後就等家屬來領屍體。
倘若沒有人來領屍體,就要把屍體扔在亂葬崗了。
他把從屍體上取出的十兩黃金放在鐵盤上,端到停屍房的門口,敲門:
“頗有收獲。”
一直守在門外的衙役迫不及待的打開門,看到林響手裏端著的鐵盤上放著兩錠金子,眼睛都直了。
“你懂我的意思。”
“明白,明白。”
衙役順手把一錠金子拿走據為己有,這才把鐵盤從林響手裏接過,端著給外麵的賬房送去入賬。
義莊內的貪汙腐敗見怪不怪了。
朝廷要打死人身上的錢的主意,官員就打朝廷的錢的主意,誰也別說誰高尚。
林響等到衙役回來,他這一次帶了一串銅錢。
這是上麵賞的,一旦有所收獲,衙役都會得到獎賞,至於他們摸屍人的那一份,則完全看衙役的心情,:
“看你辛辛苦苦,兢兢業業,賞我的這吊錢給你了。”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林響接過,嘴裏一個勁的道謝。
好聽話又不要銀子,要多少有多少。
衙役對林響的表現很滿意。
“今天沒有屍體了,你回去好好喝幾杯。”
“是得好好喝幾杯。”
衙役把門一鎖帶著林響往外走。
出義莊大門前,負責搜身的衙役把林響攔下:
“怎麼帶銅錢出去?”
“是姚大人賞的。”
那兩個衙役看向打賞林響的衙役,見他點頭,簡單的搜身後就把他放了出去。
離開義莊,衙役把林響拉到角落,警告說:
“這種事你不止是做一次了,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我就摸了五兩金子,多了沒有。”
“不錯,不錯!”
衙役得到滿意的回答後,浪蕩著離開,看他離開的方向,大概率是去青樓了;得了五兩金子,後半夜怎麼都能睡到花魁,四舍五入,算快活一整宿,第二天到義莊也可以吹吹牛。
(前半夜更貴)
林響由於沒有銀子便不能像衙役那麼瀟灑,隻能往摸屍人住的集體宿舍,一座廢棄城隍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