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郡公府找了好半天才找到。”白玉堂丟過一張錦帕,仍舊寫著“殺盡天下趙姓人。”落款是“冥王堂”。
昨晚在房梁上睡了一夜,硌得腰背疼,今天一早又被叫起來去郡王府找一塊兒布,白玉堂已經是十分不耐煩。正遇到理墨從後廚出來,昨天晚上他做的蓴羹讓白玉堂回味尤新,忙拉住他問道:“這午飯好了沒,今天吃啥啊?”
“你若是餓了,廚房裏有蒸好的釀肉。”理墨這樣說著,又吩咐一句,“我出去買菜,你們記得看好門。”
白玉堂點點頭,看著理墨圍的嚴嚴實實,提個菜籃子出門的樣子,嘴裏咕噥一句:“這小子可真怪。”
“理墨嗎?”展昭已經先他一步從廚房裏盛出釀肉來吃,一邊吃一邊說,“就是再不諳世事的平常人也會多問一句發生了什麼,可這少年,似乎除了他的菜重要,我們這些人是做什麼的在查什麼,他都不關心。”
理墨給他們留的釀肉有十種,分別裝在極精致的碟子裏。公孫簡夾了一個炸的酥脆的藕夾,和展昭感歎道:“蘩漪樓千年不衰代代相傳,大概就因為他們的傳人從來除了做飯以外不涉足任何事。”
“那他要那麼好的武功做什麼,我可記得他在琅琊王家那傾城一劍。”展昭笑道,他似乎更喜歡純粹是肉的田螺釀肉。
“大概是為了做好飯吧。你看這釀豆腐,你見過哪家的大廚能把豆腐盒子切得這樣薄。”公孫簡和他這樣說道,又夾了一個吃。
“唔,果然好吃,我給選命留兩個。”他把每個碟子裏麵的釀肉都嚐了個遍,才又摸出一個碟子,給選命夾了兩三個端上去。
等到阿策和包拯從皇宮回來,這貓鼠二人已經將盤子都洗濯幹淨了,直到外出采買食材的理墨回來,才知道他們三人早吃過。
“見到皇上了?”展昭問道。
包拯搖頭道:“沒有,但是去拜見了太後。”
“劉太後,拜見她幹什麼?”展昭驚訝問道,朝中誰都知道現在一介布衣的包拯深得官家信賴,而太後和官家並不多和睦,怎麼會無緣無故召見一個連外臣都算不上的舉子呢?
包拯喝了口水,潤潤喉才說道:“也沒什麼,隻是趙承雲一案畢竟涉及皇家威嚴,告誡我不能草草結案。”
“那你怎麼說?”展昭問。
包希仁笑道:“我說案子是府尹在查,包某不過是受祥符署展大人之請,從旁協助,做不了主。”
“嘿,你這……怎麼還扯上我了呢……”莫名奇妙被在劉後麵前點了名,展昭不禁嗔怪他一句。
“那阿策你呢?”
阿策本來在後麵發愣,聽他舅舅我自己,忙笑笑說:“我一個草民,自然是連宮門都不能進的,我站在朱雀門前麵曬了會兒太陽就回來了。”
“隻曬了太陽?”展昭狐疑的問道。
“順便……旁邊有一個女孩賣身葬父,我給了她二十兩銀子,並且介紹她到旁邊的豆腐鋪當學徒。”公孫策隨口應道,這進宮的旨意本來也不是官家下的,官家人還在樓上,自然不能見到;隻是這小女孩賣身葬父,她父親卻是個閹人,倒更有些意思。阿策並沒有和這三人說,笑著道:“我上樓和我哥再討點零花錢去。”
“是了是了,他倒是夠有錢,不用和我要。”展昭笑眯眯的回答,那鐵麵沾染了門外的陽光,燁燁生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