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季堯的負情商(1 / 3)

黑衣人將陶笛架上車裏,然後開始打電話請示,“人已經在車裏了。”

那邊應了一聲,“好。”

黑衣人畢恭畢敬的問,“那麼現在是將人帶到哪裏?公司還是家裏?”

那邊愣了一下,然後回答,“帶去你家裏。”

黑衣人聞言也愣了一下,有些遲疑。

那邊霸道的聲調傳過來,“有問題?”

黑衣人立馬神經一緊繃,恭敬道,“沒問題,我這就將人帶到我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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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笛醒來的時候,四周都是烏漆墨黑的一片。她不舒服的蹙眉,全身冰涼陷入一片未知的恐慌當中。慢慢的,昏迷之前的記憶片段回到腦海中。她驚恐的縮了縮身子,努力睜開眸子。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她微微的搖晃一下腦袋,閉了閉眸子再次睜開,眼前模糊的景物才漸漸的清晰起來。

黑暗中,她依稀能分辨出這是一間麵積不太大的臥室。而她現在正躺在床上,身下有軟軟的床墊。

床上?

她的神經像是被切斷了一下,她連忙彈起身來,等她確定身上的衣服還在,身上也沒有特別的不適感後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可那鬆懈掉的一口氣還沒放鬆一半神經又猛然緊繃起來,她現在到底在哪裏?到底是誰綁架了她?

她下床,試著去床頭摸燈開關。顫抖著手指一按,燈還真的亮了起來。

燈光讓她有些不舒服的蹙眉,這才看清了,這果然是一間臥室。

這是一間比較普通的臥室,裝修顯得有些陳舊感。麵積也不大,床單被罩洗的有些發白了。臥室裏麵除了一張床之外,還有一張書桌再無其他。

這是到底是哪裏?

她小心翼翼的挪動步子靠近門口,依稀聽見客廳裏麵有腳步聲。她想找自己的包包,找手機求救。可是包包手機都不在身邊,她輕輕的轉動門鎖。

盡管她的動作很輕,可是客廳的人很快就注意到了,立刻提步過來。

臥室的門被推開,她看見了之前用帕子捂她的黑衣人,她蹙眉,“你們是誰?這裏是哪裏?你們知不知道這樣是犯法的?”慌亂之下,她的語速也很快,甚至有些顫抖的。

黑衣人微微蹙眉,隻沉聲說了兩個字,“別吵。”

陶笛緊張啊,完全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可她現在沒受傷,而且對方也沒傷害她的意思。她深呼吸,穩了穩心神,換了一種柔弱的口氣,“那個大哥,黑衣大哥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把我綁來?”

黑衣人看著她,半響才道,“無可奉告!”

陶笛歎息,“”

“能告訴我為什麼綁架我嗎?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我想回家。”她可憐兮兮的。

黑衣人隻有兩個字,“等著。”

陶笛一直在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想要弄清楚眼下的情況。可是一直弄不明白,小心肝都緊張的擰到了一起。

正在這時,黑衣人電話響了,他接到電話應道,“好,季先生,我知道了。”

接完電話,黑衣人對她的態度明顯的客氣了點,“喝水嗎?”

陶笛有些懵了,這綁匪還挺客氣?她下意識的搖頭,這種時候她哪有心情喝水?來一瓶八二年的爽歪歪壓壓驚差不多。不過,緊張之餘她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季先生?

季堯?

應該不是大叔,大叔想見她沒必要綁架她。

那季先生是?季堯的爸爸?她的公公?

想到這個可能性,她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請問,你口中的季先生是季堯的父親嗎?是我公公?”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點頭,“是。”

陶笛那緊張到肝顫的心情瞬間就鬆懈了,她伸手拍著自己的心口,喃喃道,“還好是爸爸”

黑衣人低頭看了看手表,禮貌的問,“季先生打電話還有半小時才能來,如果你餓了,我可以幫你叫外賣。”

陶笛心情放鬆了,語氣也輕快了,“不用,我還不餓。你還挺客氣的。”

黑衣人應答,“應該的。”

陶笛也不是個愚蠢的人,她明顯的感覺到黑衣人的態度隨著公公打來的那個電話而變化。她心裏判斷,一定是公公打電話關照了黑衣人,他才會這麼客氣。這個判斷,讓她很愉悅。因為通過這個判斷,她發現公公其實也沒那麼討厭她。

“你休息會,有事叫我們。”黑衣人關照道。

陶笛連連點頭,“嗯,好的。”

臥室的門關上,她深呼吸,再深呼吸。這會她的心情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一會雲裏霧裏的起伏,一會又山穀峽穀的低落,這會又開始衝上雲霄的緊張。

是啊,她緊張。

想到一會要見自己的公公,季堯的父親,她還一點準備都沒有。怎麼能不緊張?

臥室裏麵有鏡子,她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儀容,對著鏡子反複的練習著麵部微笑。心裏幻想著各種見麵版本,然後逼著自己在心裏練習各種應對版本。

半小時後,大廳外麵傳來腳步聲,然後腳步聲越來越近。

大廳的門被打開,腳步聲停住。然後是兩名黑衣人小聲說話的聲音,很快黑衣人退了出去。

陶笛最後一次深呼吸,打開臥室的門,對著門口正在換鞋的那抹背影微笑如花,“爸,我是陶笛。陶笛的陶,陶笛的笛,很高興能見到您。”雖然之前有答應過姑姑不去見公公,她也逃避了差不多一個月了,不過這會已經是騎虎難下了。所以,她得好好表現,爭取給自己漲分。而自從公公進門後,她敏感的嗅覺嗅出這空氣中並沒有火藥味。

所以,她的緊張得到一絲安慰。

季向鴻換鞋的動作一窒,聽著這清甜的嗓音,原本有些浮躁的心情奇跡般的平靜了些。就連緊繃著的麵孔,也下意識的鬆懈了幾分。

陶笛見季向鴻不說話,主動走上前,笑容盈盈的,嗓音也甜甜的,“爸,這是咱家嗎?家裏打掃的真幹淨,我幫您把衣服掛好吧?”

她看見他臂彎裏麵掛著的西裝外套,主動幫他掛好。

季向鴻沒正麵看她,臂彎中的衣服沒了,深眸中閃過一抹柔光。倒是挺會討人喜歡的,隻是她居然不知道季家的實力?以為這裏就是季家?

突然,他對這個女孩的興趣更濃了幾分。他很好奇這個女孩是不是像季潔說的那樣,是個特別的女孩子?

他換好鞋後,徑自走到沙發邊上。看見微微弄亂的沙發墊,微微蹙眉坐下。

陶笛乖巧的跟在他後麵,看著他的背影,還真是跟她家大叔很像。一樣的霸氣,一樣的高冷。

她走近後,又脆聲叫道,“爸,你吃飯了嗎?家裏有食材嗎?要不要我幫你做點飯?沒食材麵條也行。”她這是專業討好一千年,笑容甜甜的。近看了之後,才發現大叔跟爸爸五官長的並不相似。但是身上的氣場倒是如出一撤的霸道和冷冽

季向鴻輕咳了一聲,沉聲道,“我不餓,你坐。”

陶笛馬上乖乖的坐下,那坐姿端正的就像是小學生一樣,“爸,您有什麼指示請說。”

她始終笑盈盈的,即使季向鴻從進門後就沒正眼看過她一眼,她仍然保持著爸爸虐我千百遍,我待爸爸如初戀的那種樂觀精神。

季向鴻差點就被她快樂的聲音給感染了,他再次輕咳一聲,掩去一瞬間的情緒失控。終於,他轉眸看向陶笛。

陶笛一直微笑著,恨不得把這24年來的好運氣都用在這次微笑上。清澈眸子虔誠的看著公公,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都笑這麼真誠了。就不信公公還能像電話裏那麼吼她!

季向鴻這一看,整個人的脊背都繃直了。就這麼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的那雙眼眸,她的笑容讓他怔住了。

陶笛也不介意被這麼盯著看,俗話說的好,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她又不醜,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

她笑嘻嘻的問,“爸,你真有才華。居然想到用這麼特別的方式讓我們見麵,我覺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畫麵我是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季向鴻還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對於她口中的話毫無反應。隻盯著她的麵容

陶笛又打量了一下四周,小聲問,“爸,咱家其他人呢?”她之前可是聽左輪說季堯有小媽和同父異母的弟弟的,怎麼這會都不在啊?

季向鴻還是沒反應,眸光一片荒蕪,像是定格住了一樣。

陶笛微微詫異,小手輕輕的在他眼前揮了揮,“爸,您在聽嗎?”

季向鴻回神後,原本有一絲柔光的眸底突然就凝聚了一層寒霜,那深色的瞳仁裏流動著暗光,聲音也倏然冷沉起來,“陶笛是吧?我再一次警告你,不準叫我爸爸。我季家沒你這樣的兒媳婦!!”

陶笛有些茫然的看著他,清澈的眼眸裏有一絲受傷,明明剛才畫風還有些和諧的,怎麼突然間就寒氣肆意了?

她有些委屈的皺著小臉,“爸,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讓您不開心了?我要是說錯了,您別介意,我以後會改正的好不好?”

季向鴻突然就暴躁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指著她怒斥道,“陶笛,究竟要我說幾次你才能聽進去?不要叫我爸爸,我季家不可能接受你這樣的兒媳婦的。”

陶笛像是被驚雷劈過一樣,坐著的她,連脊背都無力挺直了,隻感覺好難過,她有些委屈又有些著急的解釋,“您別激動,您聽我解釋。我知道您誤會我是因為那天婚禮上的事情,那視頻是別人設計我的,跟我沒關係。我是清白的,我是清清白白跟您兒子在一起的。我也很珍惜我們的緣分,求您別那麼嚴厲的否決我好嗎?”

她顫抖的眸光裏麵流淌著的是一片炙熱的赤誠,精致的小臉因為緊張麵色有些蒼白。

季向鴻緊繃的麵孔線條微微的抖了下,粗暴的脾氣下隱藏著一絲不忍,眸光也下意識的看向別處,“我說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清白的又能怎樣?不管你是不是被設計?我都不可能接受你的!!”

陶笛小手揪著沙發墊,可憐兮兮的,聲音也弱了很多,“為什麼啊?我看上去真的這麼討厭嗎?”

季向鴻心口有點堵,語調更高了,“對!所以你說什麼都改變不了我討厭你的事實,我今天把你綁過來就是想跟你談談你要怎樣才願意離開我兒子?”

陶笛胸口悶的很,聞到了空氣中的粗暴氣息,她吸了吸鼻子,忍著流淚的衝動,認真的道,“您別這樣。就算被判了死刑也有申訴的機會,您不了解我,您了解我之後說不定會改觀的。我們彼此之間都不了解,求您別這麼決絕好不好?我真的很珍惜跟季堯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