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他到底有什麼瞞著她?(1 / 1)

她的那顆白玉蛋被一個婆子拿在手裏,而血玉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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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鹿衝上去一把奪過玉蛋,譏笑地問:“你這麼大年紀了,趁我不在偷我的玉蛋,難道也想學妓.女一樣……”

“小賤人!”她還沒說完,那婆子抬手打過來。

玉鹿手比她還快,反手就是“啪啪”兩下。嘴裏說到:“入室偷盜,還一副理直氣壯,你的主人就是這麼教你的麼?”

佟寶珠終於沉不住氣了,冷聲命令:“你們倆先出去。”又對玉鹿一番打量,這才抱著雙肩,一副嗤之以鼻的神態,“鶯花院的玫瑰說你娘有個血玉蛋,她死了是不是留給了你?那血玉本是我家的寶物,被下人偷了拿到鶯花院當嫖資。”

“我沒見過什麼血玉蛋。你剛才也翻過我房間了,我丟了20塊大洋,你看我是報官還是私了?”玉鹿拿著那顆白色的玉蛋對著陽光照了照,淡然說道,“你家下人偷了東西你該拿他問罪,跑來私自搜查我的房間是不是過分了?”

“不要仗著蕭軍烈對你有幾天新鮮勁,你就當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佟寶珠咬牙切齒,“我會讓你死的很慘!”說完一甩袖子走了。

她們走了。玉鹿急忙掀開被褥,找到那塊有木癤子的床板,用指甲使勁摳出那塊圓形的木癤子,謝天謝地,血玉蛋還在裏麵。

蕭軍烈問過了,他想要血玉蛋,自己說沒有,他還不肯放過她,竟然讓未婚妻帶人來翻找。這是玉鹿腦回路裏閃現的第一念頭。

第二念頭就是玉蛋不能放在這裏了,那個野蠻人說不定哪根筋打錯了就會回來抓自己回去。朝廷沒了,你也稱雄他也稱霸,百姓流離失所,這顆血玉蛋還是帶在身邊為好。

她爬上床,找來針線和布料,做了一紅一白兩個香囊。

白色香囊的放些幹茉莉花,又用棉花把紅色的玉蛋裹起來,一起放進去,縫結實,拴一條五彩絲線編製的粗線繩。使勁拽了幾下,比較結實牢固,這才掛到脖子上。

紅色的香囊放點香料幹花,把白色的玉蛋用布裹上放進去,用紅絨繩係上,穿了一條帶子擠到腰帶上。

如此一來,她自己就知道哪個玉蛋比較珍貴了。顏色相反,別人也不容易猜到。

剛剛弄好,門開了,子衿走了進來。“哎呦,玉鹿回來了?”

玉鹿急忙跳下床,躬身施禮,“子衿哥哥,我……讓你受連累了。”

“小鹿能好好的回來,我就放心了。如今這世道,能活著都不易了還客氣什麼受連累?”子衿溫潤的嗓音猶如春風柳岸下的鏡湖,輕柔緩流,一點一點的沁進心懷。

想起那天子衿和老班主因為自己的冒失的一句話,而被蕭軍烈差點要了命,內心實在愧疚。“子衿哥哥,我這有些銀元,不如請你吃一頓好吃的。”

“好啊,我們一起去東香胡同,那裏到處都是好吃的。”子衿提議。

玉鹿也好久沒去東香胡同了,一整條街都是各種風味小吃,令人饞涎欲滴。兩個人出門,也沒叫黃包車,就那麼溜溜達達的走著。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直笑著的子衿臉上有了憂鬱的氣息。

無論他掩藏得多麼好——與他朝夕相處了五年,總是能細心地發現他平靜的表麵下,那幾乎不可捉摸的心事。

多少年,她是那麼用心地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他凝神的時候,他沉思的時候,他遠望的時候,他轉身甩袖的時候……

她是那麼想看清楚真實的他,或者說,她傾慕著每一個戲裏的他。

可她不知道他的心事到底有多深,他到底有什麼瞞著她?

女人的第六感向來很準,也很難說清。

在巷子的拐角,突然一陣鞭炮響,就在離她不到一米遠的地方,炸開一朵朵黑黃的煙塵。嚇得玉鹿掉頭就跑,正好撞進子衿的懷裏。

他便一個轉身將她護在懷裏,背對著那片劈裏啪啦的鞭炮。雙手捂住她的耳朵,說了句什麼,她沒聽清。抬頭“啊?”了一聲,仰著被寒風吹紅的小臉。

子衿終於下定了決心,雙手伸過去握住她冰涼的小手從大衣裏伸進去,環在腰際,如此她便緊緊抱住他的腰。玉鹿心跳加速,他的手扶著她的頭讓她把臉埋在他的心口。

她聽到他比自己跳的還快的心音。聽見他一字一句地說:“玉、鹿、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