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煎熬的子夜(一)(1 / 1)

這深邃如海的男子,這剔透如水晶的男子,這魅惑如妖,高傲如仙的男子,款款走過玉鹿的身邊,跪在胖將軍桌前,揚起臉說了句祝福的話,便起身婉轉水袖迤邐而舞。

她看著他的化蝶舞,那是他教給自己的舞蹈,是他背著老班主,偷偷創意的一套適合雙人跳的舞蹈,那時候,他說:“聽說上海有個新世界,裏麵有跳新潮雙人舞的,我教給你這個是化蝶舞,也是兩個人跳的,咱們民族的舞蹈更悠揚大氣。”

那時他說,穿白衣跳這個舞蹈最好看了。可是今天他穿著火紅的舞衣,像火焰似雲霞,儼然一片盛放的玫瑰花海飄出曼陀羅一樣令人迷失的芳香。

玉鹿呆愣愣的看著,碎碎念:“這不是我的子衿,不是我的師兄,他妖冶的如同女子……不,女子也不如那舞動的男人勾魂奪魄!”

不知道過了多久,酒宴都散了,她還在發呆。一隻大手在她肩上拍了拍。“想什麼呢?腿都站成木頭了,不累嗎?”

她終於回過神兒來,見是蕭軍烈,低了頭悵然若失的往外走。他攔住她:“今晚舅舅留我住下,你這個跟班保鏢不應該留下來麼?”

她點點頭,又問:“我師兄呢?剛才那個跳舞的是子衿麼?”

蕭軍烈給她一巴掌,拍的她一個趔趄。“你醒醒吧,還剛才?那是一個小時之前的事情了。嗬嗬,你師兄沒走,他也被留在將軍府了。他留在這裏好幾天了。”

聽說師兄沒走,留下來還有點意思。玉鹿跟著蕭軍烈到了後麵的客房。蕭軍烈的客房在東麵,西麵還有一排客房。中間隔著低矮的花牆,兩排房子離的其實挺遠的。

但是,玉鹿還是看到了那個紅色的身影,在西麵的一麵窗戶後一閃消失了。

她總想找個理由去看看子衿,奈何蕭軍烈不是讓她換床單就是讓她擦地板,好歹住一夜不就得了,弄得跟要在這裏生根發芽似的。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她實在太累找個矮榻一屁股坐上去,沒等捂熱乎那塊席子。佟寶珠又來了,鬆了一大堆水果,堅果,果脯,看樣子夠一個人不吃飯隻吃那些東西,也要吃上十天八天的。

她一來,玉鹿就自覺地離開,到門外站崗。“你這小子是新來的吧?不知道自己是看門狗?還到裏麵榻子上坐,沒個眼力見。”佟寶珠一邊教訓一邊關上了門。

玉鹿翻了翻白眼,冷哼一聲站到遠處去了,即便站的遠了,也能聽到佟寶珠銀鈴般的笑聲,不知道和蕭軍烈說了些什麼,竟如此開懷。

眼看就到了半夜,佟寶珠才戀戀不舍地被蕭軍烈送出了房門,一送就送到了三重門裏麵去了。

玉鹿以為這下自己可以休息了,不料回來的蕭軍烈大手一揮:“你今夜在門外站崗,哪有護衛進屋睡覺的。”

“我就站一夜?”她腿肚子發軟,有點認慫。

蕭軍烈沒有一點仁慈之心,打著哈欠把她推了出去。反鎖了門,她推了兩下,裏麵竟然傳出了呼嚕聲。

玉鹿心想,才不給你當看門的狗,她忽然想起,應該去看看子衿,如果他現在還沒睡,正好可以說說話。正想著,突然看到一個矮胖的身影出現在對麵的廂房裏。那不是奉恩將軍嗎?

這麼晚了,他不在前麵自己的房間,到後院的客房做什麼?玉鹿毫不猶豫的躡手躡腳的跟了過去。

將軍身子重,走路“咚咚”響。玉鹿的腳步被掩蓋下去。他來到一處房門外伸手推了一下門,粗聲粗氣地叫了聲:“子衿。”

玉鹿心一哆嗦,這是要幹啥?聽戲?

那扇緊閉的房門打開了,房門剛開,子衿的一聲“將軍。”讓她的心緊了起來,忍不住跟了過去。猴急的的將軍沒有關嚴屋子的門。

她壯著膽子隔著門縫往裏看。

紅色的人影被胖將軍緊緊的抱著,順勢一拋,人影跌落在大床上,子衿剛剛撐起半個身子,胖將軍的手已經伸了過去,清脆的衣衫碎裂聲響起,雪白的肌膚在空氣中顫抖……

重重的吮吸聲在房間裏響起,還有死胖子急促的喘息聲和子衿細細的呼吸。玉鹿瞪大了吃驚的眼睛。在心底罵了千萬遍奉恩將軍死胖子。

她可以不看,她告訴自己,可是她做不到。玉鹿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張大床,她的耳朵,今夜出奇的好使,能分辨出子衿的氣息是呼出的還是吸入的。

死胖子抽出皮帶狠抽了子衿一下,他疼得一哆嗦,哼也不哼一聲,咬著嘴唇,倔強的合上眼簾。唇被咬的慘白,找不到一絲血色。

子衿的雙臂被皮帶牢牢的捆在床頭,他沒有抵抗,卻也沒有迎合,仿佛死屍般任由死胖子折騰著。

驀然她想起蕭軍烈和自己那種不合邏輯的交.合,玉鹿覺得被扔進油鍋煎煮了一般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