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麵回來的蕭陌楊,見到水池邊一群嘰嘰喳喳的女人,不悅的說了句:“你們這是在看什麼?”一張好看的臉上,寫滿好奇。
青荇怯怯的看了蕭陌楊一眼:“少爺,玉鹿落入池底了。”而後喃喃的低語了一句:“不知怎麼搞得,玉鹿為什麼不掙紮,就這樣沉了下去了。”
本來還一臉好奇模樣的蕭陌楊,一聽後麵這句話,連忙轉身:“叫人打撈,要活的。”說完,身子靠到樹幹上,雙手抱在胸前。
青荇一見蕭陌楊此等模樣,眾人心下一喜,如此看來,少爺對這玉鹿倒也沒有多麼喜愛,看他的表情那麼淡然。
既然少爺命人打撈,那就趕緊救人,幾個男家丁跳進去,把玉鹿撈了上來,被就上來的玉鹿,已是昏迷不醒。蕭陌楊一看人撈了上來,轉身去了彩雲房裏。
眾人這又急急忙忙將玉鹿抬著追著少爺的身影進了大少奶奶的房間。
彩雲見了麵色陰沉的蕭陌楊正想說句什麼,不料他身後呼啦啦進來一幫人。
“哎呦,玉鹿妹妹這是怎麼了?趕緊放這裏。”彩雲急忙讓眾人將玉鹿放在一旁的矮榻上。“快叫大夫!”
彩雲話音剛落,大夫便也趕了過來。真是來的夠及時的。
一群丫鬟婆子見蕭陌楊也在,頓時便靜了下來,因為她們知道,蕭陌楊是個笑著能整死人的主子,看誰不順眼,誰就別想過年了。
經過一番搶救,總算排出了灌入玉鹿胃裏和肺裏的積水。大夫試了試,回頭對蕭陌楊說:“少爺,玉少奶奶心跳和呼吸都停止了。”
“有救沒救?”蕭陌楊失去了冷靜,衝到矮榻邊上。
“人工呼吸或許可行。”大夫望著蕭陌楊,“少爺,您……您自己來吧。”
此時此刻的蕭陌楊也管不了許多了,按著大夫說的方法,捏著玉鹿的鼻子口對口吹氣,吸氣、手按著玉鹿的心口一下一下,折騰了半天。玉鹿終於緩過起來,發出遊絲一般細長的“唉——”
“拿水來,”蕭陌楊鬆開玉鹿,接過彩雲手上的溫熱的水杯,連連漱口……又拿巾帕擦了擦臉,蕭陌楊看了眼慘白如紙的玉鹿,回頭看向眾人,問:“她是怎麼落水的?”
一直站在旁邊的青荇,看著蕭陌楊那副做完人工呼吸無比嫌棄的樣子,心裏早有了準備。
青荇美眸流轉,想著從前少爺的恩寵,頓時雙目波光粼粼:“回少爺,都是我不好,都是因為我,玉鹿才會落入池中。”
蕭陌楊微挑劍眉:“哦?”尾音徐徐上揚,眸間暗沉,深不見底,流轉之間,煞有介事。
青荇拿出手帕拭了拭淚,自責的說道:“剛才我們大家上前跟玉鹿打招呼,她並不領情,還差些起了衝突,我正想伸手阻攔,不料她以為我要打她,一個還手,就落入水中。”
青荇雙眼轉至矮榻上的玉鹿身上時,滿臉歉意:“我真是該死,讓玉鹿落得此等模樣,我真願意替她受此等苦痛啊!”
一旁眾人早已習慣青荇的伎倆,咋舌之餘,便是滿心欽佩。
蕭陌楊輕輕點頭,目光帶著笑意停留在青荇的臉上:“原來如此,既然你想去替她受那般苦,我便成全你的好意。”明明上一刻還是含著笑意,下一刻便已寒若冰霜,明顯是在向著玉鹿說話。
雖然對於青荇的平日裏做的事情,他一般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什麼人是什麼性情,他卻也一目了然,平日不說,卻也是懶得在瑣碎的事上困擾,如今太過,他也不能容忍。
蕭陌楊的一句話,讓眾多丫鬟婆子表麵雖然沒有任何表情,但心下卻是暗自竊喜,平日子青荇做人太過,憑著一張過人容顏,會討好夫人的一張嘴,不是煽風點火,便是嘴上不饒人。如今少爺要罰她,自然許多人都解恨。
“陌楊,你瞧瞧,妹妹醒了。”彩雲的話,打斷了眾人的欣喜和蕭陌楊淡淡的不悅。
矮榻上的玉鹿,輕輕的睜開雙眸,看到眼前漸漸清晰的男人,熟悉的那一抹冷淡讓她不覺閉了閉眸,久久的不曾睜開。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你為什麼要跳水?鹿兒為什麼不想活了?”蕭陌楊站在矮榻前俯身垂眸,兩道清冷的目光碰上玉鹿充血渙散的雙眼,突然發狠的說道:“沒有本少爺的允許,你便不能死!”
玉鹿又閉上眼睛,感覺胸腔裏,鼻子裏,耳朵裏,眼睛裏……到處都充斥著一種感覺:疼!她渾身哪哪都疼。
蕭陌楊仿佛不滿意她的默不作聲,伸手扒開她的一隻眼皮,逼迫她看著自己。他望著她的雙眸問道:“說,是如何落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