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那麼小就偷看？羞不羞？”他刮一下她的小鼻子，寵溺的眼神那麼火熱。
她拍開他的手，淡定地說：“我要是不偷看，今天能侍候舒服大爺你？”
他不再說話，仿佛在想心事，想著想著眼皮就和上了，漸漸進入夢鄉。
第二天玉鹿醒來，發現蕭軍烈留了個紙條：我去處理軍營的事物，回來可能會晚一些，好好養著，別下地亂走動。
玉鹿哪裏能休息得住，趕緊下地，梳洗一番，也給蕭軍烈留了個紙條：我不能給你添麻煩，我走了，去登報啟事離婚的事情。我不能剛離了他就投入你的懷抱，你會被吐沫星子淹死。
寫完之後，從蕭軍烈放在抽屜裏的錢夾裏，拿了不少錢，還像模像樣地打了個欠條。
一切妥當，她走出大帥府，有站崗的攔截，她一瞪眼：“我是替大帥辦事，誤了大事，你擔待得起嗎？”
站崗的小兵認識她，知道她是大帥昨晚帶回來的女人，也就沒敢多攔，放她走了。
#
玉鹿果然去報社刊登了啟事。交了錢，寫了底稿。報社答應第二天早上就給刊登。辦好這一切，玉鹿回了租界的歐陽家。
她沒想到會在這個家裏見到蕭陌楊。他看到玉鹿進來，一臉的驚喜：“鹿兒，你去哪兒了？我派人尋找你快一整天了。”
玉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去我娘親的墓地坐了坐。”
歐陽急忙拉著她的手坐到自己身邊來，“閨女啊，以後出去和姑爺說一聲，你讓他多擔心啊。”
玉鹿抽回自己的手，禁不住一聲抽泣，：“爹爹，當初我去老虎嶺，是爹你極力讓去的，可是在那裏我被歹人……嗚嗚……以為到了家裏，會得到溫暖，可誰知道，現實老夫人三堂會審，好像是我自己願意做哪一樣的事情一樣，後是你這寶貝姑爺，他竟然逼我吃墮胎藥……”
“別哭，別哭，姑爺也是為你好，女人家最在乎的就是名節，他那樣做也情有可原，你別哭了。”歐陽宇碩勸慰著，“做了別人家的妻子，就得以丈夫的身家榮耀為己任，不能做丟夫家臉的事情。”
“您還是我親爹嗎？我怎麼感覺他是你親兒子，我是後閨女呢？”玉鹿一臉的激動，“您把我嫁過去，也沒問問條件都多苛刻，嫁給他，我不能……”
“鹿兒，鹿兒。”蕭陌楊急忙打斷她的話，“我和你的事情，不要連累老人跟著操心。有事回家好好商量。”
“我不想回家，我想在娘家住一個月。”玉鹿繃著臉。
蕭陌楊陪著笑臉：“好好，你高興就好。”
“這孩子，就是任性。”歐陽宇碩笑道。
“你們兩個相親相愛吧，我累了，要回屋休息了。”玉鹿抓起自己的小挎包，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外，傳來兩人不約而同的笑聲。過一會兒，兩人由大聲說話變成小聲說，玉鹿耳朵貼著門板都聽不清。偷偷把門開一個小縫，隱約聽見是“……礦山……有個地下……，鹿兒看看……真假……”
玉鹿假裝出去倒水，路過客廳的時候，偷眼瞟了一眼，桌上鋪著一張地圖，兩個人在地圖上指指點點。
她倒了一杯水，正想過去看看的時候，歐陽宇碩卻收起了地圖。玉鹿隻好假裝什麼都不感興趣，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半睡半醒的時候，聽見門開了，蕭陌楊在門口好像說了句什麼，就走了。吃晚飯的時候，家裏的仆人給她做了雞湯。
“老爺呢？”她問。仆人說：“老爺讓小姐先吃，他晚飯在外麵有應酬。”
玉鹿也是餓了，吃了一碗米飯，啃了半隻雞，又喝了半碗湯打著飽嗝，讓仆人撤下剩下的食物。
吃飽喝足，她又睡了一整晚好覺。
第二天，是被敲門聲叫醒的。整理好衣服去開門，來人卻是蕭陌楊，大清早的，他臉色一層陰雲密布。
蕭陌楊的身子在微微發抖，身上那件純白色印白銀牡丹花的對襟長衫下擺，便如水波般輕漾。他嘴角微微一動，想說什麼，可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他上前兩步，將手中緊緊攥著的一張報紙往她胸前一摔，聲音像是從齒縫間擠出：“歐陽玉鹿！”
玉鹿嚇得一閉眼，伸手抓住那張報紙，一瞥之下才知道是自己登的離婚啟示發到了報紙上最顯眼的位置。
歐陽玉鹿啟事：今蕭陌楊之妾歐陽氏，數日前被土匪劫持，已失清白，夫宅心仁厚不忍休妻，然我不能苟且此事。自願與夫家斷去一切關係，一別兩寬，互不幹涉，特專此布告。
“誰讓你這麼去做的！”他終於咆哮，“我不是答應你，既往不咎，且等時機，給你你想要的一切嗎！”
“我隻想要個自由。”她笑，笑得格外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