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寒雨夜逃病西施(1 / 1)

外麵黑沉沉的一片,竟然下起了小雨,雨絲綿綿不絕的落著,她跌跌撞撞向前走去,夜風裹挾著雨沫子灌進衣領裏,她不知道東南西北,隻知道要盡快逃離,要去老虎嶺找親爹爹。

越來越濃密的的雨聲令她崩潰,發夾在跑路的過程中也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長發紛亂的垂在肩上,她跌跌撞撞的往前奔去,長發在風裏糾葛著,無數的寒冷挾雜著冷雨迎麵吹來。

她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越來越吃力,小腹傳來隱約的抽痛,她冷得連知覺都快要喪失了,她掙紮著,隻是記著去往火車站還有很遠的路,而她就這麼沒有準備的在逃跑的路上來了月事。

肚子特別疼,她一手捂著肚子,艱難的往前走。她害怕留下來,明天早上真的被歐陽宇碩送回蕭陌楊身邊。

玉鹿跑了一個時辰,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巷子裏,尋到一個小旅店。她拚命敲門,一個老者給她開了門,“住店嗎?”

“老人家,有客房嗎?我要住一晚。”玉鹿哆嗦著問,渾身都濕透了。

老者點點頭,帶她來到一間小房子裏裏,除了一張小床,屋子裏還生著一隻爐子,爐上的大銅壺裏水燒得開了,騰起淡白的蒸汽。

“我這個房子暖和,價錢是一宿兩毛,旁邊那間沒有爐子,一宿一毛。姑娘看住哪間?”老者說。

玉鹿給了老者五毛錢,“老人家,我就住這間了。”

老者高興地接過錢,給她關好了房門。玉鹿趕緊給自己倒了一杯開水抱在手裏,真是暖和啊,她打著噴嚏,脫了外套在火爐邊烤著,衣服上不多時就冒出白色的水霧。

玉鹿沒先到自己會這麼不禁凍,淋了冷雨,夜裏竟發起燒來,加上肚子疼,虛弱的爬不起來。

晨起,一個夥計隔著門問:“客官,掌櫃問您,在小店吃飯還是自己出去吃?”

“小哥,告訴掌櫃的,我就在這裏吃,會加餐費的。”玉鹿用了很大的聲音說,傳到麼恩外卻很小,那夥計也聽歌明白,轉身去了。

玉鹿緩了半天,終於爬起來,穿好衣服,找了錢,打算自己去買點月事用的柔軟的棉布和棉花。可是剛走幾步,頭重腳輕,差點摔倒。

這時候,那個老掌櫃的老婆走了過來,聽說這客房裏住了個出手大方的客人,她想過來瞧瞧。一見玉鹿,急忙過來扶住她,“姑娘,你怎麼了?”

“我昨夜淋雨,發燒了。您是……”

“我是這裏的老板娘,姑娘要不要我幫你買點藥?”老板娘是個熱心腸的人,她也怕客人在自己的店裏有什麼閃失,主動提出幫忙。

“那,我謝謝老板娘了。”玉鹿拿了五塊錢,讓老板娘幫著買藥和月事用的東西。“剩下的錢,您留著當幸苦費吧。”

老板娘高興的去了,又讓夥計給剪好了藥,這才親自給送過來。她本來是個快嘴的女人,剛去買東西瞧了見聞,更是憋不住話:“哎呀姑娘,我這藥買的翻山越嶺的走了不少彎路。今天大街上又出事了,滿街的官兵,也不知道是抓土匪啊還是逃犯,足足幾百米的拉網排查。走了半天也沒看到走完,真是……你要是身體好,可以去看看呢。”

“您知道是哪裏的官兵嗎?是大帥府的還是巡捕房治安所的?”玉鹿端著藥碗的手止不住的微微發顫,頭暈沉沉的睜不開眼睛,嘴唇因為發熱而起了幹皮,皮膚滾燙的難受。

“看樣子,是大帥府的。”老板娘見她臉蛋燒得通紅,“趕緊喝了藥,發點汗,姑娘好好休息吧。”說完知趣的走了。

玉鹿一口氣將藥喝下去,暈暈沉沉的躺下,隻感覺五髒六腑都被藥水浸過一般,苦不堪言,正在難過的時候,迷迷糊糊隻聽前麵一陣喧嘩傳進來,緊接著聽見有人喊嚷:“都起來,查房了,查房了。”

玉鹿心中一顫,四五個穿著製服的士兵已經一湧而入,闖到屋裏來了。她曾經在蕭軍烈的軍營裏待過幾個月,一眼就認出,這些股黯然是蕭軍烈的人。

她迷迷糊糊的又閉上眼睛,忽聽耳邊有人驚喜地大聲尖叫了起來:“謝天謝地,終於找到了,終於找到了,就是她!”

玉鹿隻覺得這聲音又尖又細,在耳邊嗡嗡響,她以為自己耳鳴,聽錯了。接下來就被人掀了被子,大聲說:“玉鹿,是我,你看看,是我!”

一隻冰涼的手在她臉上拍了拍,她勉強睜開眼睛,眼前晃悠著一張臉,看不清,都是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