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好了,別摔下來。”他像叮囑淘氣的孩子一樣,鬆開手,轉身打開衣櫥,裏麵一水的女人衣服,一側是外衣,一側是睡衣,琳琅滿目。玉鹿嫁給蕭陌楊也沒見過這麼多的衣服。
他回頭笑著問:“小妖精,你要穿哪套?”
她紅著臉,指著其中一套深紫色的說:“就要那件。”
他卻偏不拿那件深紫色的,專挑了一套粉白色的扔給她:“你膚色白,別穿顏色深的,那件留著,等你老了的時候再穿。”
“你這樣氣我,我能活到老了的時候?”她嘟著嘴吧,有些嗔怪。
他卻轉身出去,關了房門。下一秒就聽到蕭軍烈對茗香喊:“被褥不要了,拿去處理掉。玉小姐的衣服要單獨洗,不許和我的衣服混合在一起,記住了嗎?”
玉鹿在房間裏聽他的大嗓門,心裏一萬句:你別喊了,全軍上下都聽見了吧?轉念又心生涼意,當著麵不嫌棄,背後還是嫌她,怕衣服混合了。
剛換好衣服,茗香就抱著新被褥進來了,玉鹿趕緊幫忙一起換。
“玉小姐不要動了,我自己幹,大帥看見了又該罵我了。”茗香趕緊阻攔。
玉鹿不以為意地笑了:“聽他的呢,他罵你,我揍他。”
“哎呦,你過來揍我一下試試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位大爺站到了身後,嘴裏說著,單手抱起她一個轉身離開臥室。
她真的要囧進地縫了,很不習慣他上來就動手動腳,像大人打孩子一樣,一邊走一邊在她屁股上拍了兩下,嘴裏還說:“看看咱倆誰能打得過誰?”
蕭軍烈把她抱到書房,放到真皮沙發上,回腳踹上了門。坐到她對麵,眯著眼睛看著她,一聲不語,那樣的眼神像審犯人。
她終於沉不住氣,問:“你……這樣看我幹嘛?我臉上也沒有花。”
“說,為什麼不經過我同意就私自逃跑了?有什麼事不能等到我回來嗎?”他板著麵孔,一點也不像剛才那樣親切。
玉鹿低頭掰著手指頭,小聲說:“如果我離開蕭陌楊留在你身邊,會有人說閑話,說你……不是……是說我因為你才和蕭陌楊解除關係的。”
“難道不是因為我而解除關係的嗎?”他自戀地說,眸子裏漸漸生出一絲笑意。
玉鹿抬起頭,望著他,“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我自己。”
“你自己?”
“對,”她點頭,“因為我想要自由,蕭陌楊不能給我那樣的自由。”
“你想要什麼樣的自由?”他特別想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麼。
“信任,平等,無拘無束的生活。可以騎馬,用槍,到外麵大街上騎洋車子,不用繡鞋墊,不用守著一大堆舊式的禮節惶惶不可終日的生活……”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露出向日葵般明麗的笑容,那種期盼從眼底溢出,嬌美而柔韌。
蕭軍烈聽她說完,拍著桌子哈哈大笑,她想要的都是自己能給予的,自己也向往這樣的日子。
她被他笑得有點蒙,又補充說:“我還想……學醫。”
“學醫?”他仿佛有點看不懂她了,“你要學醫?”
“是,”她用力的點點頭,“如果我會醫術,我娘當年就不會因為沒錢看病而遺憾的離我而去。”
蕭軍烈沉默了,他也有點想念她娘茯苓了,那是他18歲成年禮的第一個見證人,她用身體結束了他懵懂的處男之身。
他抬頭望著玉鹿,這個和她娘親長得越來越像的女孩,唯一不像的地方是她眼角下沒有那樣一顆青色的小淚痣。
他對她的那種執著的情愫到底是愛情還是源於茯苓留下的遺憾?他的思緒在時空裏穿梭,一會兒回到18歲和茯苓的初見,一會兒回到現在,那小女人在他目光裏變得溫婉動人,羞紅的小臉好似熟透了的蘋果,讓人特想啃一口。
“你看夠了沒有?”她忍無可忍終於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
蕭軍烈終於回過神來,上前擋住去路,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她對他翻了一個白眼後退半步偏著脖子冷下臉來,“不要動不動就弄我的頭發,不知道我最討厭別人摸我的頭嗎?”
他偏不聽,跟上半步又揉了揉她的腦瓜,“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你還討厭我摸你腦瓜嗎?”
“如果是那樣,你可以隨便摸。”她毫不猶豫地回答。
“真的可以隨便摸?摸哪裏都行?”他笑,眼眸靜靜的,卻溢滿笑意。
玉鹿特別認真的點點頭,“五天之後,隨你便。”
“為什麼是五天之後?現在不行嗎?”他的手在她身上比劃一下撫摸的動作,壞壞的笑著,“不應該是一個月之後麼?”
“五天之後,我月事就好了呀。”她解釋,突然就捂上了嘴,情急之下說漏了秘密。
他的如墨的瞳孔漸漸收縮,凝聚著淩厲的焦點置放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