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軍烈急忙吩咐侍衛回大帥府讓廚房做碗薏米紅豆粥,另做幾樣小菜。大帥府的人辦事真是雷厲風行,不一會兒茗香就拿食盒送來熱騰騰的薏米紅豆粥和白麵饅頭,配上小碟裝的八樣素什錦醬菜,還有一碗紅燒肉。
蕭軍烈笑道:“你吃素菜,我吃肉。你喝稀飯我吃饅頭,嗬嗬……我也餓了。”
茗香本來正在為玉鹿盛稀飯,聽見說,連忙又拿碗替他盛了一碗。
“先給你家玉小姐洗臉洗手再吃飯。”蕭軍烈提醒茗香一句,自己也起身去室內的衛生間洗手臉去了。
茗香方覺自己疏忽了,很不好意思。趕緊拿了臉盆去端了熱水,洗了手巾擰幹之後幫玉鹿擦臉和手。這時候隻聽外麵侍衛說:“大帥,臨城孟老先生到了。”
玉鹿聽見“孟老先生”來了,正納悶是哪個孟老先生,蕭軍烈已經在衛生間裏問:“玉鹿,是誰來了?要是李永德和江飛鶴,叫他們先在外麵等著。”
“茗香,去傳話。”玉鹿說。茗香過去打開門,發現不是江飛鶴,外麵來了兩個人,一個花白頭發的老者和一個年輕俊朗的壯年男子。
這二人不等茗香說什麼,已經擠進門裏,一眼瞧見玉鹿,老者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床前,“閨女,聽說你生病了,可查出了是什麼病?”
“沒什麼大礙,我結實著哩。”玉鹿見到孟長玨,心裏一片暖意,又抬頭看見他旁邊的哥哥孟澤,笑問:“你們怎麼知道的這麼快?”
孟澤說:“有人去報信,我和爹連夜就趕過來了,路途太遠,還是遲了些。”正說著,忽聽身後有響動,回頭一看,就見一個高大的戎裝男人走出來,一邊扣著外衣的扣子,一邊對孟長玨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孟澤忽的穿過去,對著他就是一拳,蕭軍烈被這個冒失的家夥突然襲擊,正好打在受傷的肩頭,疼得一個皺眉:“你是誰呀你?”
孟澤見他不禁打,撇嘴道:“一路上爹把你誇得神乎其神,不過是個軟腳的螃蟹。”回頭又對玉鹿說,“他就是把你從老虎嶺神不知鬼不覺帶出去的那個人?嘖嘖嘖,銀樣鑞槍頭。”
“他,他身上有傷,哥哥手下留情。”她覺得氣氛尷尬,急忙解釋,“大帥,這個是我哥哥孟澤。”
“哦,哈哈哈,原來是援兵到了,怪不得這麼厲害。”蕭軍烈爽朗的笑了。看看飯菜隻是兩個人得份,於是盛情邀請兩位遠客去酒樓吃飯。
孟家父子客氣一番,最終也不願意去吃酒,都想留下來陪玉鹿說說話。蕭軍烈又客套一番,正好軍中有事也就去了。
蕭軍烈走後,玉鹿吃過幾口稀飯,精神已經有些不濟,孟澤父子也將就著吃了一些簡單的飯食,茗香收拾了家什出去,迎麵又撞上了一個人。
“二……二少爺好。”茗香急忙施禮。蕭陌楊點了一下頭,往病房裏走。一進門便看到了兩個不速之客。看樣貌不是等閑之輩。
玉鹿抬頭看到了蕭陌楊,臉色有些僵硬,“你……怎麼來了?”
“鹿兒,你醒了真是太好了。”蕭陌楊過來關切地看著玉鹿的臉,說不出的寬心,又問他,“鹿兒,這兩位是……?”
玉鹿直視著蕭陌楊,見他也凝視自己,淡淡的說:“忘了介紹了,他是我被送去老虎嶺時,拜過天地入了洞房的男人,另一位是他的爹爹。”
“你說什麼?!”蕭陌楊大驚失色,頓時變了語調,“你竟然如此令我心寒。”
“我已經與你無關了,”玉鹿收回看著他的視線,“茗香,送二少爺。”
蕭陌楊卻沒有走,反而傾身上前將玉鹿輕輕地的抱於懷內:“鹿兒,不要胡鬧了!”他的手在孟澤如劍的目光中,輕撫著她的臉頰。
漸漸生出殺機的孟澤,冷冷的直視著蕭陌楊那隻撫摸玉鹿臉頰的手,一聲輕咳:“住手!”聲音很是低沉,帶著渾厚的力量在病房裏回蕩。
下一秒,孟澤已經推開蕭陌楊自己占據了他的位置,慵懶的靠在玉鹿身邊,長腿交疊著放在一起,頭還故意往玉鹿肩上靠了靠。
抬眸看他,玉鹿知道,若是自己此番不演好這出戲,蕭陌楊不會輕易放手。索性,撒嬌似的告狀:“我從山上回去,本來是回家拿休書的,他卻逼我喝墮胎藥。”
“媽了個巴子的,你是活膩了。”孟澤一躍而起,擼了擼胳膊袖子,怒視著麵前這個斯文的男子。
蕭陌楊卻已經揚言:“你們兩個土匪,竟然敢闖入我安陽城鬧事,此番就算你要殺了本公子,本公子亦不會讓你們得逞,來了就別想走!”一種豁出去了的決絕響起,是他對自己尊嚴的維護。
兩個男人的眼眸較量起來,是雷光電閃,是互不相讓。
終於,孟澤放棄對視,微微一笑,而後胳膊一動,掌間已然多出一把手槍。
仿佛感覺到了自己的危險,蕭陌楊後退一步,“鹿兒,你怎麼能辜負我對你的一片真心,轉投土匪懷抱?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