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夜雨瞞人去淚花(1 / 1)

這句話,在場的人都落淚了,玉鹿哭的最凶,撲進孟長玨的懷裏,像個小孩似的,蹭了爹爹衣襟上都是鼻涕眼淚。

蕭軍烈急忙把她拽過來,安慰說:“別哭,別哭,等風頭過去,你若是想爹爹和哥哥,我會陪你一起看望他們,你看你差點碰到爹爹剛換過藥的傷口,感染了可怎麼辦?”

孟澤給了蕭軍烈一拳,“好好待我妹子,你小子名聲我可是聽說過的,葷的素的,香的臭的都敢插一腳,要是讓我知道你虧待了玉鹿,別看你這回救了我,我一樣饒不了你……”

“哥,哥哥,別說啦。”玉鹿抹著眼淚笑,心裏好甜蜜,長這麼大,終於有人給她撐腰,做她的後盾,她確信,這才是血濃於水的親情。

蕭軍烈咧著嘴笑得特別憨厚,仿佛一個老實人。

局勢所迫,不能多停留,蕭軍烈親自送孟家父子離開新豐裏,因為有了熟人和花了錢,換了衣服化了妝的二人順利的上了車,沒有遭到阻攔。

送孟家父子離開之後,蕭軍烈回到旅店,房門虛掩著,四周很靜,他輕手輕腳走進門去,玉鹿縮在被子裏,越發顯得嬌小。

“我回來了。”他走過去,坐在床邊,“你爹爹和哥哥都平安的上了火車,這趟火車的司務長與我認識,你盡管放心,他們到家會給我發電報的。”

他聲音落了好久,那個貓在被子裏的人才發出鼻音濃重的一聲“嗯。”

他覺得不對,把手搓了搓,放到她額頭一摸,燙人的很,“玉鹿,你發燒了?”

她哼哼著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答應。本來槍傷剛剛好,身體虛弱,加上驚嚇和一場大雨的洗禮,她夜裏就很難受了,但是不敢表現出來,天亮也是強打精神,裝出很好的樣子,蕭軍烈一送走哥哥和爹爹,她立刻就倒下了,像一團軟麵再也爬不起來。

蕭軍烈急忙去買藥,附近沒有西藥店,他隻好買了一副中藥,回來親自熬了湯汁,給玉鹿喂進去。

“我買了下午的車票,還有一個小時,你睡一會兒,咱們不能在這裏耽擱。”他給她裹上被子,抱在懷裏,她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地依偎著他。

他記得她上一回生病也是在客店裏,他親自去把她送進醫院,那個時候她剛剛墮胎,身子弱得很。

這次生病,是中槍傷好沒幾天,身子也很虛弱。懷裏的小人越發的瘦,仿佛一陣煙,嗬一口氣,就會吹散了似的。

他讓店家的媳婦幫著買了一件厚實的衣服還有圍巾,把她穿的像個企鵝,然後扶著她叫了黃包車去了火車站,早有認識的人幫他送過票來,提前進入站台。

火車一進站,他們就上了包間車廂,一路上,玉鹿都是迷迷糊糊的,時睡時醒。

半天時間,他們終於回到自己的地盤安陽。在車站,蕭軍烈在站長辦公室借了電話給大帥府,讓江飛鶴開車過來接人。

半個小時後,玉鹿已經睡到了大帥府的床上,茗香急忙端來熱水,給玉鹿擦手擦臉。帥府的家庭醫生也趕了過來,量體溫,血壓,檢查傷口是否感染……一陣忙碌之後,醫生終於鬆了口氣。

“大帥放心,玉小姐隻是感染了風寒,吃點退燒藥,休息休息就會好了。”

蕭軍烈這才放心,醫生剛走,參將李永德來報:“大帥,王麻子帶著五百多人投奔了湯軍,挑撥是非,昨天湯州與安陽交界已發生零星交火。大帥您不在家,我們隻能防禦,並未進攻,您看怎麼辦?”

“上回王麻子等人刺殺我,我殺了他兩名弟兄,如今他倒是步步緊逼,反水而去。本以為同是安陽人,留他一條活路,給他一畝三分地。沒想到,他蹬鼻子上臉。”蕭軍烈皺著眉,想了想,“召集所有參將副官到帥府開會。”

他又回到房間看了看玉鹿,見她睡得挺安穩,這才下樓去開會。

人員還沒到齊之前,他簡單吃了些飯食,換了戎裝到會議室旁邊的休息室小憩了一會兒。不多時,人員到齊,他進入會議室。

這個會議一直開到深夜,累積了三四天的軍情彙報,還有南方各省的一些時局情況分析,加上周邊軍情密電。

與會人員各抒己見,最後,蕭軍烈做了安陽與湯州邊界軍隊部署,增加三個營的兵力作為防禦。他說:“保護安陽境內的百姓安居樂業,不給其他軍閥勢力進入安陽的機會,是我們這些軍人的職責。”

那些將領皆啪一聲起立行禮,其中一位中將特別的恭敬,說:“我們的家人都在安陽,守衛安陽的土地,就是守衛自己的家園。此後任重道遠,我們誓死效忠大帥。”

蕭軍烈點了點頭,說:“此後還得仰仗各位。”

那些部下都連聲道:“不敢。”遂魚貫退出,蕭軍烈望著自己親自選拔培養出來的這些人,露出自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