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琅琅隻有兩歲,聽話地讓玉鹿抱著去了客廳。因為今天有點陰冷,玉鹿和大寒才貓被子裏取暖,前麵茶樓有夥計搭理,也沒什麼大事,本以為家裏沒男性了,大寒解開裹胸輕鬆輕鬆,整天裝男人,裹得緊有時候都上不來氣。
卻不料子衿提前回來,玉鹿不知道他與沒有看到。大寒身份特殊,不能隨便說,她在想,如果子衿發現大寒是女人了,自己怎麼說。
玉鹿抱著琅琅剛一進屋,孩子就張開小手往子衿懷裏撲。他接過孩子,在他小臉上親了一口問:“琅琅,想爹爹了嗎?”
孩子使勁地點點頭。子衿就拿了一件鬥篷把孩子抱起來,說玉鹿,“就這麼從被窩帶出來,也不知道給孩子多穿點,虧你是個當娘的。”
“是是是,我錯了,我下不為例。”玉鹿趕緊自我檢討,認錯。子衿笑了,她居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欣慰,看到了滿意。
“小鹿你……大寒是女兒身,你為什麼一直瞞著我?”他整理者懷裏琅琅的小衣服,並沒有看玉鹿,繼續說,“瞞我這麼久,你不信任我。”
“沒有,沒有,我最信任的是師兄,否則我不會放心的把孩子放在你身邊。”玉鹿有些急了。
這句話,讓子衿心裏暖暖的,是啊,如果不相信不當成自己人,誰會放心把孩子交給他?
“可是有什麼隱情?”子衿說,“我記得大寒來的時候,身上有彈傷,莫非她得罪了什麼人?”
玉鹿急中生智,說道:“大寒是逃婚出來的,娘家窮,拿了一百塊大洋的彩禮把她嫁給了吊著一口氣的病秧子衝喜,堂還沒拜完,那個男人就咽了氣。洞房花燭夜她是守著一口棺材過的。”
“半夜裏,她又聽丫鬟婆子議論,說出殯那天,婆家人要給她灌水銀,一起陪葬,就逃了出來。婆家是有權勢的大戶人家,就雇了殺手,要弄死她與那死鬼入棺並骨呢。她就受傷之後就一直女扮男裝,不敢以女兒身示人”玉鹿說,“我和她一見如故,有種惺惺惜惺惺的感覺。”
子衿點點頭,一片疑雲總算解開了一點點,又問:“大暑是大寒帶回來的,你和他……”
“他是大寒的男朋友,兩人青梅竹馬,隻是大暑家裏比大寒家更窮,他從小無父無母,隻有個爺爺,常年臥床不起,大寒出嫁那天,大暑的爺爺與世長辭了。得知大寒逃了出來,便也出門尋她,隻是晚幾天到的薊州而已,為了掩人而目,我倆想出了收男寵,招小爺的借口,才把他也弄進茶樓裏幹點雜活。”
“你呀你,這樣一來,你的名聲可就毀了。”子衿無奈地搖搖頭。
玉鹿一笑,說道:“清者自清,名聲有個什麼用?我正好利用這個機會把名聲搞壞。師兄,你說咱們這小小薊州能保住多久,蕭軍烈開始攻打各個州縣了,早晚也會到了薊州。我名聲壞了,多幾房男寵小爺,他或許就不要我了,我樂得舒心,過自己的小日子。”
子衿釋然,卻哭笑不得地說:“我這次還從嶽父家裏給你帶了兩個文武全能的花樣美男呢,卻原來我理解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