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子衿帶著大暑,驚蟄等一行五人暗藏槍支離開薊州,霜降留守薊州,負責保護玉鹿。
送走了五個人,玉鹿眼皮總是跳,她揉著太陽穴,這幾日總是缺覺,有點神經衰弱了。她打著哈欠,把琅琅交給劉媽照看,自己打算重新睡一會兒。
可是,剛合眼沒一會兒,新任督軍,她的掛名小爺霜降就來了,滿麵春風也沒敲門,就進了她的房間。
玉鹿聽到開門聲,以為是劉媽和琅琅,因此背對著門合著眼一動未動,隻是嘴裏說:“劉媽,我不是讓你們去別的地方玩一會嗎?”
“是我,大娘子。”霜降說著,讓人把幾口箱子抬了進來,一字排開,擺在門口處。
玉鹿嚇一跳,急忙坐了起來,回頭一看,今天的霜降格外精神煥發,一身灰色戎裝,外麵披著灰色呢子大氅,巴掌寬的麂皮皮帶,右麵別著法國進口手槍,高筒皮靴,擦得雪亮。
“你……你這是要幹啥?”玉鹿不解地問。
霜降過去打開一口箱子,拿起一塊紅色錦緞,問她:“這個花式做嫁衣可好?”
玉鹿一連迷茫,這小子難道有女朋友了?看看那錦緞,是上好的麵料,於是點點頭:“看樣子不錯。”
霜降得到肯定,有打開一口箱子,扯出一角紅彤彤問:“你看這個煙花緞做錦被可好?”
“我對綢緞這個東西著實沒什麼造詣,更別說都是大紅這一個色兒的,著實覺得做衣裳還是做被子沒什麼區別。”玉鹿慵懶的揉揉眼睛,幾縷淩亂的碎發增添了別樣的嫵媚。
霜降拿著一塊布料,來到床邊,呼啦啦啦抖落開,蓋在玉鹿身上,笑著說:“大娘子,這件事,你得上心啊,終身大事豈能兒戲?”
玉鹿瞥他一眼,“你呀,趕緊把這些都拿去讓你未婚妻看看,她喜歡什麼樣的,別來問我,我的眼光落後了。”
“我的大娘子呀,我這是給你和我準備的,我除了你,沒別的女人了。”霜降一臉認真,說的玉鹿一臉懵逼。
“這玩笑開不得,被別人聽到,你就等著挨揍吧。”玉鹿急忙掀開紅色綢緞,霜降卻一下子蒙住了她的頭,順勢鑽了進來,清晨的陽光透過綢緞,灑在兩個人臉上,一片氤氳的紅色,朦朧而好看。
霜降伸手食指挑了玉鹿的下巴,柔聲的問:“娘子說誰揍我?他們幾個都走了,平日裏都霸占著你,我一點邊也沾不著,這回他們去安陽,怎麼也得十天半個月的,咱倆把洞房入了好事辦了。”
玉鹿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雙手一頓亂扯,好不容易從層層疊疊的紅綢裏露出腦袋來,指著霜降的腦門子大罵:“你個混小子,居然這般異想天開。趕緊收走,收走,你還這般年輕,正經八百找個好人家的姑娘,延續子嗣,少來這裏跟我扯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