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軍烈感受著身上衣服帶來的淡淡溫度,再看玉鹿身上單薄的衣衫,心裏說不出的心疼,他突然伸出手,把玉鹿往裏一拉,按在了自己的懷裏。
玉鹿驟然接觸到滾燙的胸膛,身體一僵,她怔了一會兒,沒有掙紮,而是鄭重的說:“我不想掙紮碰到你的傷口,不要因為我不掙紮,就是原諒你了,醫者父母心而已。”
蕭軍烈摟著她的手緊了緊,“哎呦,別動啊,疼!多給我點父母心吧。”
玉鹿被他牢牢箍住,能清楚的感覺到蕭軍烈有力的心跳,還有胸前的溫度,這樣抱著彼此取暖,若是沒有罅隙的夫妻實在美好,可是,此刻她有些別扭。若不是這一天下來她又冷又累又擔驚受怕,疲憊的連手指都不想動了,此刻也不會這麼安靜的任他摟抱。
她頓了頓,沒有再掙紮也沒有說話,因為舍不得這種溫暖,五年了,她不曾享受過的溫暖,這是一種生死與共,相濡以沫的堅守。等到久遠的人來了,等到他好了,自己就又要與他分別,天涯兩端,互不相讓。
玉鹿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是被遠處傳來汽車碾壓石子的聲音驚醒的,玉鹿猛的抬頭,隻見幾輛軍車駛了過來。
沒過多久,江飛鶴開著頭車停在他們麵前不遠處,他從車上下來,向他們走過來。
玉鹿早已經坐了起來,驚喜道:“你終於來了。”
江飛鶴見他們兩個看上去都還不錯,先是鬆了一口氣,本來他和玉鹿一起進山,一不留神,玉鹿竟被泥石流與他們衝散了,好不容易抓住一棵樹,穩了腳跟。他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起來,返回去,重新叫了搜救人員一起進山。
他率先問道:“大帥現在怎麼樣?”
“他身體有不同程度擦傷,最嚴重的傷口在胸前,我已經簡單的處理包紮,不排除傷口感染惡化的風險,必須及時送到醫院。”玉鹿趕緊給歪靠著大石頭坐著的蕭軍烈檢查一番,他此刻仍然睡著,麵色有些蒼白。
“我們帶來了教會醫院的米恩醫生和他的救援醫療隊。”江飛鶴急忙走過去,打開第二輛軍用車。米恩醫生抽車裏出來,身後跟著兩名護士。
他們後麵跟著的一輛黑色法蘭西製造的轎車,車門打開,霜降和佟寶珠從車裏下來,遠遠的霜降衝著玉鹿招手,玉鹿眼珠子差點掉下來,這是什麼情況?
米恩醫生檢查了一下蕭軍烈的情況,看了看玉鹿包紮的傷口,找不到紗布,她是把僅有的一點藥棉放在傷口處,用衣服撕碎包起來的,外觀包的非常漂亮和整齊。把布片拆下來一看,傷口處情況還不錯,沒有化膿也沒有繼續流血。
這個玉鹿,他曾經給她做過手術,是個非常堅強的姑娘,沒想到居然個好苗子,一看就是學過醫的料。
米恩緊繃著的情緒終於放鬆下來,他抬起頭對玉鹿欣慰一笑,“夫人,看來炎症控製的不錯。”
米恩的一句夫人,誰也沒注意到,他們後麵的佟寶珠,臉色比喪了爹娘都難看。蕭軍烈情況穩定下來了,又聽到米恩的誇獎,玉鹿的心情刹那間情朗起來,她是有多麼崇拜米恩醫生啊,當年多想跟他學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