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看玉鹿眼神氤氳著脈脈情意,禁不住歡喜的雙手支撐著床板,坐起來親了她一口,蜻蜓點水似的剛剛碰到玉鹿的唇,撲通一聲,一聲悶哼,子衿倒了下去。
玉鹿嚇了一跳,緊張的俯身詢問:“夫君,你怎麼了?”
“我可能是傷到筋骨了,你那個情夫蕭軍烈下手太狠了。”子衿痛苦的齜牙咧嘴。“葵花啊,你啥時候給我戴綠帽子啦?”
玉鹿一臉茫然,這件事和子衿這樣一個失去記憶的人沒法解釋。子衿又拉住玉鹿的手,委屈巴拉的說:“你和我這麼過不好麼?那個粗魯的武夫有什麼好?你若一心跟我好好過日子,我既往不咎,咱倆重新開始。葵花,莫做對不起我的事,好嗎?”
玉鹿隻覺得眼眶發燙,熱淚流了出來,自己也不想解釋什麼,點點頭,將淚水蹭了他一肩膀。
一夜相安無事,第二天,子衿卻起不來床了。嚇得玉鹿急忙找車送他去醫院。
薊州的本地醫院醫療水平有限,醫生用手一碰子衿,她就疼得哎呦哎呦的直叫喚。醫生搖搖頭下結論:“可能是腰斷了,下半身癱瘓,也許一輩子不能走路了。”
玉鹿一聽,差點癱倒在地。
子衿疼得不敢動,喘氣都臉色變來變去,一臉的冷汗。
“夫君,你哪裏疼?你腿可還敢動?”玉鹿握著她的手,感覺他的手心汗水涔涔的。
“我萬一真的腰斷了……腰斷了可咋辦呀,終身殘疾下不了地,葵花你……你就改嫁吧,我不能拖累你……”子衿說著竟落下淚來。
玉鹿心念一沉,咬碎玉齒,蕭軍烈呀蕭軍烈,你居然對自己兒子的救命恩人下如此狠手。真不是個人!
“葵花,給嶽父打電話吧,把我弄到大一點的醫院去,再看看,萬一可以治好了呢。”
“我,我……我不知道號碼呀。”玉鹿著急的要掉眼淚。
子衿拿出一個紙條,放到玉鹿手上,“拿這個去郵局發個電報吧,你若不認字,把這個交給郵局的人,他會幫你發報。”
玉鹿拿著紙條跑去郵局發電報。紙條上的字都背下來了:子衿病重,速來接人。
她一邊哭一邊跟郵局的人說這八個字。當時她就想,如果子衿真的被蕭軍烈打殘了,再也站不起來了。自己就真的嫁給子衿,照顧他一生一世,永不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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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子衿嶽父派來接他的人到了。
玉鹿見到來接子衿的兩個人,立刻驚喜萬分,竟然是驚蟄和小滿。倆人好像永遠都是那副打扮。
驚蟄依舊身穿一件天青色雨絲錦長衫,長衫下擺露出白色西褲,下麵是一雙黑亮黑亮的皮鞋。看到玉鹿,眉梢都帶著久別重逢的喜悅,大聲問:“玉大娘子,可想過我?”
小滿也還是老樣子,穿一件湖藍色上衣,白袖口,同色褲子,千層底的布鞋。自來卷配上一張騷包的臉蛋,格外好看。也嬉笑著打招呼:“玉大娘子,把我忘腦後勺了吧?哎呦,這許久不見,娘子更加好看了……”
“你們……正月十五那次行動後,你們……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