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鹿要替他擦汗,可是他背過身去,不讓她看到自己的痛苦表情,在五髒六腑都要咳出來的痛苦中,大概也隻有她的關心會讓他稍微感受到一些緩解了吧。
最後他咳了一手的血,再去觸摸牆壁時,正好碰到一塊顏色比較深的青磚上,石塊與石塊之間原本牢牢黏合的地方,居然很神奇地開始溶解了。
玉鹿看得連連咂舌,蕭軍烈卻似乎是想通了怎麼回事,在那石塊周圍抹了更多的血,把黏合處全部溶解後,輕輕一推,這塊稍有黯淡的石塊就凹陷下去,緊接著機關吱嘎聲裏,整塊牆壁開始移動。
“血能開機關?”玉鹿的眼睛盯著石牆滋滋溶解的地方,“下回用我的血,我血液多。”
蕭軍烈說:“不是。”
玉鹿:“非得男人的血女人的血不行?如此神奇的事……”
蕭軍烈笑笑:“可以這麼理解。”
他不能告訴她,他的血隻所以管用,是因為他體內有血蠱,才可以開啟機關暗門。蕭軍烈帥先走進密道,玉鹿跟在後麵,不多時到了一個室門前,門上吊著好幾個巨大門環。
蕭軍烈拿出一把匕首,拉過她的手,手心冰涼冰涼的,“把匕首拿好了。”他說,“我也不知無枝城裏會有些什麼,不過我的就是你的,有我一條命在,就必會保全你,要不然你老爹非問我要人不可。”
玉鹿:“我們要去的地下之城叫無枝城啊?都是一座瘟疫死光光的城了,那還能有什麼危險,為什麼不讓子衿一起來。難道是大寒的意思?讓子衿死在裏麵?”
蕭軍烈:“生死有命吧,他殺害了大暑,大寒怎麼能允許我帶他一起走,因果報應,若不是你當初救了大寒一命,今天她也許不會把地下王城裏的圖紙給我,更不會允許活人走出去,你想啊,若有人出去,引來更多的人盜寶,豈不是很危險。”
玉鹿但點點頭,當她知道子衿也許就要死在這個地下城池裏的時候,心裏還是難受了,不忍了,停住了腳步。
蕭軍烈招招手:“過來,想不想知道為什麼這個城叫無枝城,是怎麼引發瘟疫滅亡的嗎?”他轉移她的注意力,這招很靈,玉鹿就是個對什麼都好奇的人。
玉鹿:“咋滅亡的,是大寒跟你講的?”
蕭軍烈:“大寒祖輩代代精通醫術,沒有治不好的病。那個時代的無枝城城主追求長生不老,逼迫他的手下大祭司孤注一擲地研究秘藥,他們想出了一種辦法,把特殊培養出來的蠱蟲種入身體,蠱蟲能吃掉人體內生病的組織,從而促進新生組織生成,有此蟲在身體裏,人延年不老,直到長生。”
玉鹿:“然後呢?蠱蟲把好的壞的組織一起吃了,人就死光光了?”
蕭軍烈笑了:“無枝城主覬覦三桑王城,急功近利之下,他培養的蠱蟲失敗成了他自己都不能控製的毒物,泄露出去,一發不可收拾,大祭司不得已派人封城,沉入地底,原本的地道也盡數毀去。然而又過了幾代,又一任無枝城主也想求得長生不老,為了找到當年無枝城主的養蠱秘方,他重新挖通地道,派遣精英,傾城之力去尋找……”